心竹看到了,轻笑一声,语气带了些促狭,“爹爹,您这是咋了,还没喝就醉了?怎么蔫蔫的,有话您就说,别憋着啊。”
秦镇无语,脸色却也缓和了很多,轻斥道,“不准胡说。”
语气里是不自觉的宠溺。
宋岩眼睛一时有些酸涩,一口气闷掉了杯中的酒之后才对心竹道,“爹爹是想到你要嫁人了,内心有些不舍。”
一句话给心竹干鼻酸了。
这是她宋爹吗。
宋岩什么时候这么情绪外漏多愁善感了。
得亏她嫁的是聂锋,嫁到隔壁。
要是嫁到隔壁胡同她想她两个爹都能搬到人家隔壁去。
此时心竹的眼眸星星点点的,蓄满了无尽的水气。
她吸吸鼻子,让眼泪不那么快的掉下来。
“两位爹爹,催着我嫁的是你们,舍不得的也是你们,咋办,我到底嫁不嫁啊。”
心竹动作迅速的擦掉已落下的泪水,语带撒娇。
秦镇倒是想说不行不嫁了吧。
还真说不出口。
心竹二十一岁了。
大兴朝虽然民风开放,女子成婚的时间一般也就在十八岁左右。
像心竹这样过了二十还不成婚的,还真是不多。
但也不是没有。
看两个爹爹不说话,心竹一杯梨花白下肚,喃喃出声,“以前穷,总想着先填饱肚子,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后来,肚子填饱了,吃得饱穿的暖了,就想一家人有个好的前程。”
又一杯下肚,心竹支着下巴,看着手里空空的杯子,“爹爹,认您当爹,真的挺好的,我没后悔过。虽然你和我宋爹没多长时间就不辞而别了,但是对于我们姐弟三人来说,您二位就是亲人。是在我们最低谷的时候教授我们武艺,保护我们成长的人。”
心竹给两位长辈的酒杯又倒满了酒。
紫红色的液体晶莹透亮,远远地,却也能闻到些酸涩的味道。
心竹举着酒杯,给两个爹碰杯。
“爹爹们,聂锋挺好的,您两位真的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您二位不在的时候一直都是聂锋陪在我身边,他挺好的,值得托付。”
心竹笑呵呵的,眼睛里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更何况,他是你们选的,你们还能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再说就住隔壁,他是万万不敢欺负我的,您二位放心。”
心竹一饮而尽,笑容灿烂明艳,“即使成婚,我也会做我自己,不是谁的妻子,只是李心竹,李家大姑娘李心竹,我会自己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地,不会拘泥于后院,即使做咸鱼,我也会做一条能掌握自己人生的咸鱼,而不会依靠着男人,不会让任何人掌握我的人生。”
宋岩和秦镇对视一眼,摇摇头,二人这些日子的的确是多虑了。
就闺女的这个性子,这么真实,豁达,不管以后发生如何的事情,都是万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聂锋要是敢对不起心竹,他们敢打包票,心竹一封休书便会甩到聂锋脸上,是丁点的亏都不会吃的。
大婚之前的小两口是不能见面的,于是这边秦镇和宋岩的心结解开了,便开始变着法的敲打聂锋。
再加一个皇帝。
哦不,还有个王公公。
皇帝和王公公对心竹成亲这事吧,是乐见其成的,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