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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这种时候了,还扯些不着边际的借口。罗眉妩端坐床榻边,目光落到上好的狐毛斗篷上,淡淡道:&ldo;可是从大少爷那边回来的?&rdo;

绮儿:&ldo;……&rdo;

&ldo;昨晚你去给大少爷送羊肉汤,我等你许久,一整夜都为你守着门,却没听到你回来的动静……&rdo;

绮儿后背沁出一层冷汗,&ldo;……&rdo;

她完了,霍府规矩严格,若是老祖宗知道她爬了霍厉言的床,一定会着人将她赶出去,她又要过那种到处流浪乞讨,有上顿无下顿的日子了……

&ldo;罗姐姐……&rdo;小姑娘泪水盈满眼眶,语毕瞬时便落下,哗啦啦的,慌乱而绝望,不住的哀求:&ldo;不要把这事说出去……&rdo;

罗眉妩没想过把这事说出去,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还有力气去干涉旁人的事?再者,各人有各人的过法,一场巨变,她才知道,活下去是要费力气的。罗眉妩自嘲的笑,抬眼看绮儿:&ldo;是大少爷吗?&rdo;

&ldo;是。&rdo;绮儿这次答得果断干脆。

罗眉妩缓缓开口:&ldo;我记着,刚进府的时候,有嬷嬷教过,府里,老祖宗最厌恶的,便是存了二心,爬主子床的下人。你这般做,不怕老祖宗知道吗?&rdo;

绮儿很自信:&ldo;没事的,我做得很隐秘,只要罗姐姐你不说出去,你不说,我不说,老祖宗便不会知道。&rdo;

罗眉妩倒没想到坦白后绮儿说话这么直接,她怔了下,又问道:&ldo;你现在这么做太冒险了。大少爷娶妻后,你再去……不是更好么?&rdo;

绮儿睁着大眼睛,有理有据:&ldo;大少爷娶妻后我再去,那就更没有机会了!大少爷当官,娶的妻子,肯定也是当官的女儿。高门大户家大多规矩严苛。万一大少奶奶进门后将大少爷的院子看守得更加严格,那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rdo;

罗眉妩:&ldo;……&rdo;

绮儿说到兴头,一时停不下来。&ldo;如今我这般做,就好很多。大少爷娶妻后,我就能顺当当的做个姨娘,当个主子,以后的日子,肯定美滋滋……&rdo;

罗眉妩被她这腔论调惊到,身子前倾,不由开口追问:&ldo;你只想要个妾室的身份?&rdo;

&ldo;对啊。&rdo;

&ldo;可你前些日子还提醒我,二少爷房内女人多,要多加注意……&rdo;罗眉妩蹙眉。

她还说过这话?绮儿露出疑惑的表情,思索片刻后,摆摆手,有理有据:&ldo;那是二少爷。他房里那么多女人,你进去了,也一定过得不好。大少爷就不一样了,他不好女人,成亲后房里人也不会多,你做他的小妾,日子肯定能过得很舒坦。&rdo;

开口闭口都是当人小妾。罗眉妩有些听不下去,&ldo;你就没想过,年龄到了,出府嫁个普通人么?&rdo;她还未说完,便见到身边人瞪大眼睛,一副惊恐万状的神情,她愣住:&ldo;怎么了?&rdo;

&ldo;罗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rdo;绮儿挺直了胸膛,恨铁不成钢的说:&ldo;就不说我们能出府的时候年纪已经大了,许不到好人家了。就说我们嫁过去,得做那些粗重的苦力活,伺候公婆,服侍丈夫,养育孩子,又苦又累不提,还填不饱肚子。要是再来个大病小灾的,一家子都没得活。&rdo;

&ldo;给人做妾多好啊。不愁吃不愁喝,只要把人伺候好了,穿金戴银都不在话下!而且……&rdo;绮儿捡了漏似的得意的笑,&ldo;大少爷长得那么好看,多少人想给他做妾都没资格呢!&rdo;

怎么能这么想?

罗眉妩震撼,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ldo;你是府里的家生子么?&rdo;

&ldo;不是啊。我也是老夫人捡来的。&rdo;

&ldo;嗯?&rdo;

&ldo;其实我叫乞儿,就是乞丐的乞。我以前在城东街上讨饭,有次老祖宗出门礼佛,马车将我撞着了,老夫人可怜我,就把我领进府了。但她觉得乞儿这个名字难听,就给我换了一个旁的字,不过听起来都一样……&rdo;

绮儿吧啦吧啦的说着,回想起往事,她还是觉得自己做得太对了。还亏有人告诉她,霍府老夫人长年礼佛心善,遇上只受伤的兔子都会抱回家好生养着,她才有那个胆子往霍府马车轮子下滚。

只流了一点点血,就顺顺利利的进了霍府,还能换后辈子衣食无忧。

简直不能再值了。

想到这些,绮儿笑眯眯的,拍拍肚子,满意的打了个哈欠。

怪不得……罗眉妩了然,放在以往,她肯定很厌恶绮儿这般的行为。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都是为了讨生活。想到那几日带着弟弟在街上漂泊的光景,罗眉妩心中一颤,她瞧着绮儿困倦的模样,说道:&ldo;你回去睡会儿吧,老祖宗那里我来伺候。&rdo;

绮儿眼睛眯起来,高兴的点头:&ldo;罗姐姐,你可真是个好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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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小院里忙碌起来。

眉妩伺候老祖宗洗漱完毕,从小厨房里捧了饭菜来要服侍老祖宗用。踏进门内,便见霍家大少爷霍厉言坐在老祖宗身边,说着些什么。

老祖宗:&ldo;昨日我让人给你煲的羊肉汤你喝着还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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