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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情绪被戳穿。

男孩羞窘片刻，在她不谙世事的注视中放下戒心，与她同坐一隅，垂眸看石阶缝中强挤出的野花，抿唇不语。身为霍府长孙，他生来双肩便负上重担。他心知该为霍府门楣添光增彩，因此一直刻苦好学，力争上游。只拼命久了，也是会累的。总看他人畅意生活，肆意纵乐，又是也会心生向往。

霍厉言掐了石缝里的花捏在指尖把玩，他看两眼小女孩眉开眼笑的模样，略有些不快，&ldo;那你为何又笑得这般开心？&rdo;

&ldo;因为有汤喝呀。&rdo;小女孩眨巴着眼睛，依旧笑眯眯。她把罐子往怀里搂了搂，凑近霍厉言认真传授经验：&ldo;不开心的时候吃些东西，肚子饱了，就会很开心的。&rdo;

霍厉言半信半疑，眼神在她怀里抱着的陶罐上打转，&ldo;真的？&rdo;

&ldo;嗯。&rdo;小姑娘重重点头，下一刻，察觉到他的目光，警觉的抱紧陶罐，&ldo;……但吃的要自己找哦。&rdo;

&ldo;……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办法，究竟对还是不对？&rdo;

&ldo;唔……&rdo;小姑娘揪紧眉毛，面色凝重，片刻之后，下定决心，抬眼认真道：&ldo;那你看着我吃吧，我吃着开心，你瞧着，说不定也会开心的。&rdo;

霍厉言：&ldo;……&rdo;谁想吃她这些残渣？

&ldo;算了……&rdo;霍厉言好笑的嗤一声，起身回房，&ldo;你在这里等着，我拿样东西便回。

小姑娘埋头喝汤，百忙之中抽出小手，摇两下，&ldo;好嘛。&rdo;只要不吃她的东西，什么都可以的。

霍厉言找出那匣姨母从北方带回的百宝糖，打开看了眼。滚满糖霜的糖粒咕嘟嘟的在匣内转，他轻摇几下，将糖霜摇匀，而后拿了往外走。

那女娃还窝在角落里刮最后一点汤汁吃，小嘴撅着，香喷喷的，像极了底下庄子里养得小猪崽，哼唧哼唧，拱在食物槽边抢食。

霍厉言不自觉地扯开唇角，走过去，半是嫌弃半是好笑的摸出一颗糖，塞进她嘴里。小姑娘怔了下，柔软的小舌含着他手指急不可耐的嘬弄，湿湿黏黏的痒意。他忍不住笑出声，浑身郁意散了许多。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他问她。

小姑娘一边一个糖豆含在嘴里，&ldo;……乞儿，我叫乞儿。&rdo;

……

感受到身后动静，绮儿嘟囔一声，蹭了蹭枕头，&ldo;你回来了……&rdo;

&ldo;嗯。&rdo;

屋外檐下挂了一圈红绸，映得屋里橙红色的亮。霍厉言摸摸她的脑袋，&ldo;今日厉行娶妻……&rdo;

绮儿不明所以，她睡了好久，此刻来了精神，费劲的翻过身看他，&ldo;唔，怎了？&rdo;

霍厉言沉默片刻，沙哑道：&ldo;正妻之位，你想要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