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黑眸微瞠,睁大又眯起。
泷克霍然跪下。
他跪的极尽大气,鲜血却从他的嘴中汩汩流出。
&ldo;皇上……你不信臣……&rdo;
泷克恍然一笑,唇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ldo;臣是有野心……&rdo;他眨了眨眼,但眸间已是无光,嘴唇蠕动:&ldo;但臣的野心……却是因为皇上……&rdo;
本以为是君临天下的霸主,本以为可以倾尽自己的一切,助他一统天下。可到头来不过是一颗棋盘上早就摆好的棋子,一颗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他终生膜拜的太阳,就这样瞬间陨落。
&ldo;臣的野心,就是为了看到皇上……站在世间的最顶端,俯视一切……&rdo;他身体巍然不动,却有什么在心中坍塌。
&ldo;可臣错了……&rdo;
泷克笑的格外凄凉。
&ldo;臣信错了……皇上……&rdo;
他终是一闭眼,此生唯一一颗眼泪顺颊而下。而紧接着他身体仿似瞬间被抽去力量,缓缓倒下。倒在离祁烨还仅仅只剩一步的地方。
祁烨站在他身边很久,他面无表情。他已经习惯了,他也早就知道,泷克究竟是忠是jian。可他还是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当一切依然无法回头,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心慈手软。让他些还残余在他心中的光明,都一一死去吧。或许他应该更疯狂,去扼杀了一切自己身边的东西。那么,他就更不会奢望,可以回头。那么,他就算赢了。
他就算赢了那所谓的……
命运……
刘钦详细的把一切都告之芊泽,一丝不敢遗漏。芊泽细细的听着,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而云翘在一旁只是撑着脑袋,眨巴眨巴清澈的大眼。
&ldo;就是这样了,没有什么特别的?&rdo;
刘钦最后摇了摇头,撇撇嘴。芊泽却缄默半晌,她刚才听刘钦把这绒毯上的病患,这一个月的衣食住行都汇报了一遍。确实没有异于常人之处。可究竟为什么,他能支撑这么久,又有什么东西,解了他的毒呢?
芊泽百思不得其解。
&ldo;要不,让他的兄弟自己进来说吧。&rdo;刘钦觉得自己估计会出岔子,便击掌邀人入内。不时,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佝偻着身子进来。他也是中毒病患,身子已痛的支不起来,咳嗽不止。芊泽换他坐下,便同:&ldo;你与他可是同时病发?&rdo;
&ldo;是的。&rdo;
他生若细蚁地答道。芊泽又问:&ldo;衣食住行,可都是同步?&rdo;
&ldo;是的,我们打小就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rdo;他笃定的回复,芊泽倒更是疑惑了。接照常理,一定是有哪里与人不一样才会独独如此。但到底是什么呢?
&ldo;就没有一点,他与你在饮食上,不一样的?&rdo;芊泽追根究底,不依不饶的又补上一句。那男子听罢,却一愣,稍稍思酌了一番道:&ldo;吃的都一样,但吃药算不算不一样?&rdo;
&ldo;吃药!?&rdo;
刘钦与云翘不约而同的反复一句。
芊泽更是大喜,忙不迭追问:&ldo;你是说,他有吃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