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位,你的‘未婚妻’。”她咬牙笑说。
未婚妻?
联想到赵家人近期的联络动作,不难猜出时悦嘴里的“未婚妻”是谁。
某几张褶皱遍布的虚伪笑脸在赵柏行脑海中晃过,赵柏行眸光寒了几分。
纵是手里早就没了实权,那几个老不死的还以为能够倚老卖老,依旧作为家族“长辈”而自视德高望重么。
当上京苑最大掌权人的这两年,他见过的笑脸是过去二十多年的几百倍,其中要数赵家人的笑脸最引人反胃。
只是在短暂回溯的思绪中闪过,甚至就引得赵柏行胃底翻涌而变了脸色。但他很快掩饰下了这一点异样。
“我只有你一个刚追到的女朋友,没有什么未婚妻。”赵柏行靠在门边,本就随性的站姿即使后背微微弓起也看不出来,准备拿出手机做什么,“如果时记者不信的话……”
自证的办法还没说出口就被时悦反驳,“我信啊,我不需要你现在证明什么,我只是在向你告知这件事情。”
她用较为平静的语气说,“毕竟可能关系到你们公司利益,我想你们还是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说完这句,时悦就摆摆手回去了。
留下站在门边的赵柏行。
随着时悦房门落下,男人嘴角仅存的笑意也收敛没了。胃部不适让他的身形显得不那么挺拔,可高大的身躯即使不站直依旧是硕大一块阴影,阴影之下,那双狐狸眼淡淡瞧着时悦房门,眸光在月色下看不分明。
时记者长大了,懂得不操之过急了。
可这却不是什么十分令人高兴的消息,到底是沉稳了还是和他生分了。赵柏行垂下眼眸,视线落在手中录音笔上,脸色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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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悦回到自家房子时已经很晚,她眼皮很沉,心里却乱,快速洗澡上床后却久久不能入睡。
和赵柏行正式确认了关系,她本该为此感到雀跃激动的,可这会心情却不那么轻松。
睡前风太大,刮落了隔壁窗台上的相框,一家三口的合照勾起了时悦竭力不去思考的回忆。
尽管那天陈星闻在告诉她两年前的事情时已经极力将那场车祸归为意外,但时悦自己靠着陆陆续续想起来的记忆碎片也拼凑出了大概。
那段时间经过连日的被骚扰,一家人不堪其扰,准备去乡下老家暂住一段时间。
在去往乡下的路上,时悦愧疚地向父母道歉,是自己做事不周全才会贸然给家里招惹来这么多麻烦。
那时时悦的社会阅历还不算多,满腔的果敢也是象牙塔里的天真设想,而当家人遇到了货真价实的性命威胁后,她总算后知后觉感到害怕和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该一意孤行,还是趁事态变得更加严重之前收手,阻止问题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