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清吟中,咒针满布,一股令人灵魂安逸的气息瞬间弥漫。
原本好似打鸡血的魂粉们如同溺水般,掐着脖子扯着脸,艰难嘶嚎,突然间乱成了一团。
“什么人~~~给本宫滚出来!!!”
死鸭子似的尖叫紧跟着从乱哄哄的人群中暴起,刺耳之声差点儿让伊索当场晕厥。
但在氤氲的绿荫中,一切仿佛过耳清风,少司周围的众人内心一片宁静。
“尘归尘,土归土……”
悠远的轻诵从少司嘴里吐露,犹如四周薄雾般点点渗开,与此同时,无数咒针齐齐一闪,不见刀光剑影,却似甘霖普降,所过处如水波荡漾、血光淡去,满眼惊恐仓皇的死灵魂霎时神情安宁,怨影渐渐消散。
伊索一伙本来还想念叨几句,可这倏忽变换的一切立马让他们哑口无言,唯有白泽祥林嫂般碎碎念道:“了不得,比做水陆道场还起劲儿,这就是传说中的‘桃木督伊德、晏龙圣灵爱’?!果然中西结合疗效好啊……”
而就在幽魂超度、绿意盎然的当中,一抹黑影始终屹立不倒,顽强的挣扎,裹挟着沉沉死气。
少司瞥了一眼,停止了祈祷之音,扭头对伊索道:“那是塔耳塔诺斯的死气呢,我也莫可奈何,该你自己想办法儿了。”
干流哈喇子的伊索终于惊醒,冷不丁冒出一声来:“哎呦,厉害了我的姐,出来搞事啦。”
少司却不理会,缓缓收了手,飘悠悠的晃着纤足,对挣扎的黑影瞧了好一阵,才慢条斯理的说:“司命确实不方便过来啊,可我刚刚请了带薪假,现在是被你们召唤而来、私人做客——唔,反正帮了很大忙,是不是?”
其余人闻言尽皆一愣,伊索猛竖大拇指,不住口地说:“够厚黑,我喜欢!”
嗯~~~?!
女孩子们柳眉齐刷刷一斜,不善的撇了过来。
伊索顿时意识到说话的不妥,赶紧点赞:“公主殿下英明神武,千秋万载、一桶浆糊!”
“嘻嘻,那还差不多。”少司满意的继续晃着纤*足,挂着一丝微笑说,“我最近刚完成了函授进修,总想着出来实践一番,总算没有白费心血。”
晕,难怪一段时间不见,您老人家也跟白泽一样满嘴洋词儿,敢情是要拿MBA的人了。
伊索嘴角抽搐,又听少司转脸朝白泽问到:“小白,你说你们当年就是这么拉拢凡世人心的?”
噗哧——
刚说出口,小萝莉便笑出了声,斯嘉丽几女也有些忍俊不禁,伊索倒是想着留点儿面子,好歹绷紧了脸。
面对上级领导,白泽同学自然不好对“小白”提出异议,只能苦着脸应到:“公主殿下,臣妾不能啊,这都是陈年旧事了,眼下也不兴这套了……”
“但是,听刚才那些天选者说,我看对某部分天选者,似乎可以试试嘛。”少司难得不瞌睡的说着,貌似相当的有兴趣。
我靠,原来您老人家说是护身,其实给了哥一个窃听器啊。
深感幼小心灵受到了伤害,伊索一阵不乐意,上下打量着少司宽大的袍子,幽幽的说:“你这身倒是好脱,事业线也不错——”
话音未绝,面前的薄雾猛然间爆散,一道黑影急纵而出,却在咒针大阵之前停住。
Poyonyon~~
连绵的波涛汹涌晃得伊索口干舌燥,越发觉着一旁的半边骷髅身碍眼,但海拉瞧都没瞧他一眼,死死盯着少司,忿恨的厉喝道:“你是什么神袛,为什么要扰乱我的仪典!”
“喂喂喂,海拉小姐,好歹你也是洛德大君一脉,怎么堕落到拿走秀当仪典了?”白泽忍不住吐槽,抢先叹了一句。
怒气冲冲的海拉顿时一怔,微微黯然之后,冷眼看了看白泽,不屑的说:“你是哪来的畜生,胆敢这样跟我说话?”
“喂、你……”白泽呛了一口,脸都青了——
“哈哈哈,老白,人在做天在看,折腾了几千年,人家这当事人对你压根儿就没印象。你这就叫自作多情玛丽苏啊!”猛将兄抱着肚子狂笑,不失时机的报了方才奚落之仇。
“唉呀,你们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呢。”小粉红轻轻嘀咕了一句,眼珠子却一刻也没从海拉坦荡荡的胸怀离开,嘴里跟着又嘟囔道,“哼,一团肥肉,体重肯定超标,人家发育起来,绝对要雄伟一些……”
而就在这片刻,闷不吭声的少司却蓦地动了,悄然围住海拉的咒针转眼排布为七星之阵、大衍之形,从四面八方团团掩袭,竟似要一举击杀!
海拉显然早有警惕,但哪想到有这样精妙的咒阵,仓促间黑气翻涌、血光包裹,如同铜墙铁壁般勉强挡住了第一波冲击。
然而,大衍不息、七星不断,环环相扣的咒针从雨露刹那化为暴风骤雨,紧随着再次袭杀。
同一时刻,蓄势待发的女团跟着爆发了犹如惊涛骇浪的连锁攻击:
蓝光卷过,黑气破灭——这是厄塞芬的“湛蓝一击”!
金光连闪,血光崩碎——这是斯嘉丽的“金属风暴”!
蛛网飞降,十面埋伏——这是乔娜的“蜘蛛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