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小嘴闭成了蚌壳。惜命第一名。
谢锦润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僵。他挨个活动着手指,确认十指的指节还是一如既往的灵活,悄悄舒了口气,也沉着脸不再开口。
一路无话,很快车拐进胡同,在一扇朱红大门前停下。
二伯生日,平辈小辈们都要来贺寿,枝繁叶茂的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隔着门已经能感受到里面的热闹。
宁缈下了车就要自顾自进去,刚抬脚又收回,转身紧紧挽住萧行言的手臂。
——如胶似漆如胶似漆!
如今谢锦润就等同于姚昙惜的耳目,她和萧行言今天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经他转述,传到姚昙惜耳中。
“老公我们进去吧?”宁缈嗲声嗲气。
萧行言垂眸深深地看着她。
须臾,他揽着她的纤腰,将她拉到树荫下。
“宝贝稍等一下,”萧行言下巴微扬,示意正转进胡同口的一辆车,“还有给二伯的礼物。”
她一向喜欢在人前演恩爱夫妻,他不介意配合。
宁缈的耳尖烧了起来。
……他他他叫她什么?
演技太浮夸了吧!
树上蝉鸣鼓噪声声,宁缈抬手在发烫的脸颊旁扇风,嘴里含糊嘟哝,“哎呀外面热死了……你不早说,礼物我有送……”
二伯是个雅人,宁缈准备了一幅名家书画,已经提前送过来了。
眼看着那辆车上跳下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小心翼翼像是在搬什么大件下来,她不由有点担心,“你弄的什么啊?”
可别不对路,马屁拍到马腿上……
谢锦润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一切。
表姑父可不是个容易讨好的人,只喜欢些富有文化底蕴的东西,那可不是有钱暴发就能入手……
“哇。”宁缈小小地惊呼一声,看清楚了那东西的全貌——
那是一盆足有一人高的盆栽。
下方崎岖的山石勾勒出悬崖峭壁的一角,苍劲松柏宛如破石而出,枝干粗壮虬结扭曲,枯木如白骨铮铮,葱郁的绿枝从中延展向上,让人仿佛能感受到它挣扎成长过程中的步步惊心,于奇险中透着勃勃的生命力。
那份与天争命的不屈,感染力十足,竟令人禁不住有些眼眶发热。
盆栽一抬进去,二伯就眼睛一亮,围着打了好几个转,看得舍不得移开眼。
一贯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好好,这个好。”
连着说了三个好,可见着实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这还没完,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初步欣赏过,他终于挣扎着移开视线,看向萧行言,锐利的目光将他从头细细打量到脚,仿佛重新认识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