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她胆敢三番两次这样对待一位身份地位尊贵冷漠的侯府世子吗?
‐‐并不敢。
那些绝对不会出现在她和沈惟铮之间的事情一件件的发生,她居然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还在沾沾自喜于自己即将寻回清静,现在想想,简直只有可笑二字才能形容。
姚青捂着脸,当真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亏她之前还觉得自己清醒又明智,现在捋清原因之后,给自己一个耳光都算轻的。
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吧,她习惯了曾经身为丈夫的沈惟铮,即便现在看眼前这个少年都带着不自觉的理所当然与习以为常,比起其他人来,就算她疏远抗拒讨厌他,言行中都带着股令人难以察觉的亲昵与信任。
这是她自己的错。
太习惯过去的他,所以反而忽略了两人间那本不该存在的不正常。
说到底,她无非只是个普通且失败的女人,即便心里讨厌且不愿再同曾经的丈夫走到一起,他在她心里眼里也与旁人不同。
这种醍醐灌顶的反思于姚青而言简直是振聋发聩,然后随之而来的,是理清楚诸多事情背后发生缘由的荒谬与难以置信。
沈惟铮确实是疯了,姚青想,可能她自己也疯了,否则她不会得出一个荒诞无稽的结论‐‐
沈惟铮,现在,喜欢她。
被这个荒谬的结论骇到,姚青自己一个人足足闷在房间里一整天,不吃不喝也谁都不见。
等她终于神色萎靡的出门时,担忧了一整天的海棠赶紧奉上了甜汤与糕点,&ldo;姑娘,你这一整天滴水未进,赶紧用些东西垫垫肚子吧。&rdo;
姚青在桌前坐下,沉默地用完了一碗汤与一叠糕点,精神总算好了些许,打起精神来安慰了贴心丫头几句。
虽说她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来不断反思验证推论,但最后到底还是怀疑自己所想。
于姚青而言,承认沈惟铮喜欢她简直再怪诞不过,若是从前身为她丈夫的沈惟铮,她或许还能信两三分,毕竟夫妻多年,风里雨里走过,互相支撑起了一个家还孕育了两个心爱的孩子,就算再冷清的人也得有几分真感情在其中,无论是为妻还是为母,无论是亲情抑或其他感情,那肯定是有的。
然而事实上让她得出结论的依据却是现在。
现在她和沈惟铮之间有什么呢?他们不是夫妻,没有一个家也没有孩子,彼此相识不过数月,身上有着再浅淡敷衍不过的表兄妹名份,多说过几句话,闹了几次尴尬与难堪,就连真挚的说笑都少,怎么可能有什么呢?
鉴于这些情况,她能拿来说服自己的理由太多太多,但再多情况都不抵一个事实‐‐沈惟铮夜半闯她闺房,留下了一盏花灯,拿走了她亲手绣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