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姐儿秉性虚弱,吃了脾性不和的吃食才导致这般。夫人能否告诉我,芙姐儿昨日是不是吃了鱼虾,抑或是鸡蛋和牛乳之类?”
“糖蒸酥酪。”
安夫人突然记起这茬。
“她昨天实在吵得厉害,我……我便给她吃了小半盅。但平素吃这些最多不过起些疹子,怎会突然病得这样厉害?”
“除了酥酪,芙姐儿应该还接触过其他的东西,譬如丫鬟脸上的香粉、胭脂,头花上的羽毛……诸如此类,像芙姐儿这样的病患都要当心。”
安老夫人听了,对此深信不疑,忙令府中众人不得再涂脂粉,戴头花。
林致远便又开了一张食疗方子,让安夫人每年春分时日做给芙姐儿吃,不出三年,此病必能痊愈。
安夫人喜得不知如何感谢林致远才好,安老夫人立刻令人端来诊金。
十两一锭的银子,一共十二锭,白花花地耀眼。
林致远见了银子表情淡淡的,不过没有推辞。
白晓儿最后和他抱着一大包银子出了安府,感觉像在做梦。
“林致远,你的医术可真厉害,居然能值这么多银子。”
她感叹:“像我这样累死累活的,一个月都赚不了这么些钱呢。果然还是学门手艺好呀。”
见她把自己的医术比作手艺,林致远嘴角抽了抽:“财迷。”
“哼,财迷有什么不好,有钱才能住大房子吃好吃的,还可以买下人不用自己干活。你瞧,有钱多好呀。我整天折腾,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么。”
听她说出自己心里的小愿望,林致远并不觉得她市侩,反而觉得她十分可爱。
他心中一动,认真地问道:“你既这么爱钱,为什么对汪如笙不假辞色。据说他学很好,将来考学出来了,你嫁过去不就是状元夫人了么?”
“呸,我才不稀罕,他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心眼坏透了,就算有金山银山我也不会嫁给他。这人呀,还是花着自己赚来的银子才踏实。”
林致远勾起嘴角:“没想你理想挺远大的。”
“那当然了。”
白晓儿砸吧着小嘴,话锋一转:“林致远,你得了这些银子,打算怎么花呀?”
不知不觉,她把对他的称呼从“林小哥”改成了“林致远”。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的关系更进了一些。
“银子当然是花的,我请你吃饭如何。”林致远说道。
“你可真是奇怪,安府的人留吃饭你不肯,偏要花银子在外面请我吃。”
白晓儿这话就是同意了。
两人便去了珍馐坊叫了雅间,林致远亲自点了一大桌子菜,生怕白晓儿吃不饱。
白晓儿见他前菜、中菜、甜点和后菜都点了,并且菜色荤素搭配适宜,诧异极了。
“这么多两人怎么吃得完?”白晓儿小声道。
“并没有多少。”
林致远将筷子塞给她:“快趁热吃,凉了对胃不好。”
席间林致远自己并不怎么吃,倒是频频给她夹菜,并告诉她这些菜肴的来历,惹得白晓儿问他:“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你的诊费就是这样花的?”
林致远垂眸一笑:“这是我第一次收诊费,也是第一次看诊。若不是因为你,我断然不会破例。”
见话题又引到这个上面,白晓儿埋头吃东西,不敢多问。
他是在提醒自己,她还欠他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