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儿伸手摸了摸发髻,狐疑道:“这么熟练,你是不是常替女子梳头?”
林致远微笑:“这辈子除却你,只有我娘亲。”
白晓儿心里漾开一抹甜蜜,下了车,发现一品豆花的门开着,里头站满了白家人。
除了大郎,其他人居然都到了。
她面色微冷。
“晓儿。”
柳氏见她回了,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道:“你大郎哥好好地怎会被下狱?晓儿你和那安夫人相熟,能不能去让她求县太爷放了大郎?”
柳氏话刚说完,白老大又接着道:“晓儿你也是俺白家人,大郎若是去坐牢,汪家肯定就不要你了。就算为了你自个,你也得把大郎给弄出来。”
见白晓儿沉着脸不做声,白老头也开口:“晓儿啊,你大伯说得在理,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汪家那头……”
话没说完,便被一人冷冷打断。
林致远从外面走来,眼神凌厉地从白家人身上扫过,众人直觉得脖子后头凉飕飕的,不敢同他对视。
“大郎勾结山匪,绑架勒索,犯的是死罪,任谁也救不了他。”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白晓儿便将大郎犯下的罪行同他们讲了。
丁氏听了险些厥过去,蹬着腿儿倒地大哭起来。
柳氏和白蕊儿这才知道阿牛经历了这样的惨事,唬得脸色发白,战战兢兢说不出话。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白秋生突然说道:“晓儿,算爹求你了,你能不能瞧在爹的面子上救救你大郎哥?”
这是白晓儿重生以来第一次见着自己的爹。
她先前就看到了这个老实懦弱的男人,只是他一直没说话。
没想他讲的第一句话便是替大郎求情。
白晓儿便说道:“爹你知不知道,阿牛的手是大郎砍下的,就算县太爷同意放人,婶儿都不会依。”
“那……那你能不能求求她,把衙门的案子给撤了。”白秋生愣了一瞬,仍祈求道。
白晓儿似笑非笑:“爹觉得可能吗?婶儿只有阿牛一个儿子。我听人说,这样的罪行可是死罪呢。”
话音刚落,丁氏高亢的哭声嘎然而止,这次是真昏过去了。
最后白秋生居然拉着老四白冬生一起给白晓儿磕头,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保住大郎性命。
白秋生甚至说,实在不行,就将一品豆花和奶油糕点的方子卖银子去打点。
白晓儿听了这话,冷笑不已。
这就是她嫡亲的爹。
为着侄儿竟不顾女儿死活。
果然好得很。
林致远看向白秋生的目光也有些不善,只是碍于他是外人,不好多言。
但为了教他们死心,白晓儿还是带着白秋生和白老头去了趟县衙。
陈大人一连解决了两桩悬案,此时心情十分轻快,见白晓儿和林致远一道来了,忙令人请进来。
“白姑娘,两万两银子已经找着了,等记录完了就归还。”陈大人十分客气地告诉她。
白晓儿道谢,白秋生和白老头听到两万两白银,险些站不稳,看向白晓儿的目光震惊不已。
特别是白秋生,脑子已经糊成了一锅粥。
眼前的少女……真的是他的三闺女白晓儿么?
白晓儿看一眼白秋生,问陈大人可否放了大郎,陈大人又换了副面孔,声色俱厉地将白老头狠斥一顿,说他养儿不教,家里出了这样心肠歹毒的儿孙,皆是他这个祖父的罪过。
一番话讲得白老头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