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沐看他一眼,道:“我需要向你坦白。”
凌昏回望着她,回道:“是不是你那哥哥先前答应的,就没打算作数。”
崔沐颇为诧异道:“你早已知道?”
“我在来之前,询问过你姐姐。”
崔沐瞬间醒悟,她眼眸闪烁,转而又看向凌昏道:“父亲与他们三族血海深仇,是不可能答应的。但是其他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无论你是要医治身体,还是取消伽罗天王对你的追杀令,我都可以帮助你。”
听得这些话,凌昏淡淡一笑,道:“我觉得你姐姐对你的看法,当真不对?”
“什么意思?”
凌昏想到说出的话,可能会伤到这少女,一时不肯开口。
这少女却瞬间捕捉到凌昏的神色,抿嘴苦笑,道:“在她眼中,我就是一个自私冷情的人吧。”
“我确实不知道你们二人的经历,所以无权说什么。我只是很高兴,你把这些提前告诉我。”
“在我拼尽所有努力,想来能以此改变自己与姐姐的命运,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改变。”
听得这话,凌昏伸手拉住崔沐的手。
那崔沐眉头一皱,将手一缩,冷冷看向凌昏。
似乎,她不需要在自己显得软弱的时候,有人安慰自己。
凌昏只是淡淡一笑,道:“我只是第一次接触你的时候,就留意到你的手。”
说着,他摊开自己的手掌,把自己细长又粗糙的手掌摆在崔沐面前。
“这是一般练功的手,但我认识一个少女,她的手比我还要粗糙,那是每日握剑,剑不离身导致的。”
“你说的是你那位萧鸢师姐吧。”
“你的手竟然比她还要糟糕,我便知道你下的功夫更加深。你定是自小就无比刻苦练功,想要早点长大,好保护你姐姐,可惜她还是被带走了。”
崔沐无声叹了口气,道:“这些,我都不曾跟她说。我知道的,即使我练功再苦,也不及她所受痛苦的万分之一。既然都无能力阻止,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自然是有的。我与萧鸢自小一起长大,但她天资聪慧得玉素长老青睐。后来,我们便不再说话了。我一直以为,她已经把我遗忘了。却不曾想,是因为我自己有意规避,导致她也以为是我有意疏远。若非镇灵岛的经历,我恐怕都不知道,她还是一直把我当做好友。”
凌昏说到最后,苦苦一笑,道:“那傻丫头,却是到最后都不愿告诉我,她为了我牺牲如此之多。”
“你一定很爱她吧。”
听得这话,凌昏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眼崔沐。
见这少女神色淡漠,他倒是觉得想说出心中的感受,便答道:“作为一种亲友的爱,我会一直爱着她。作为一种男女之间的爱,那种感情却没那么强烈了。”
这回,轮到崔沐诧异了,道:“这是为何?”
“只是错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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