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过多少次,莫往深里去,怎的就不听,这好在是兔子,要是撞上豺狼可怎生是好。”
“爹放心啦,我也没敢往太深里去,就是比平日稍微进去了那么一些些,下了里头那个拐角坡就没再过去了,这两株树就藏在坡下。”
对于她的话,文老爹半信半疑,待得回身想问问她这树怎么有香味,却见闺女正半举着手拖着他坠在后头的树叉,不禁一怔。
他说怎么越走越轻,原是有人在后给他拖着。
只是这么举了一路,手不酸吗,他如此想着,便也如此问了。
谁料文舒一听撅嘴道:“那也没办法,谁让爹不分我一颗的,您这样一路扛回去,我看着心疼啊。”
这孩子!
文老爹心里慰贴的不行,又想着方才坟前未说完的话,不由再次轻叹。
“扛树磨肩膀,你小娘子家家的皮肤嫩,这么扛一路,回去肩头准得破了皮,爹皮糙肉厚不碍事,你也别搁后头举着了,碍着我走路。”
“哪有?我走后路,又不走前头,怎么碍着您了。”
“反正就是不得劲,你赶紧到前头来。”
“我不,除非您分一株给我。”
“就快到了,分什么分,你要是走快些,我这都到了。。。。。。”
“您尽瞎说,这离家还有八九里路呢。”
父女二人一边斗嘴,一边往家去,文老爹依旧扛着那两株天楄树,毫不退让,文舒也不依不饶的在后头托着。
就这么行了一路,半个时辰后,父女俩到得家门时,文舒手已经酸得不行。
倒不是说那些树枝有多重,而是一直保持向托举的姿势,实在是有些难,偏生她爹固执的很,生怕压坏了她,怎么都不肯把树给她扛一颗。
而她呢,因为怕爹知道她力气又变大了,更加忧心,都没敢告诉他,她现在已经能负重四百五斤了。
如此的结果,就是她爹硬生生扛了一路,她硬生生举了一路,她累,她爹也累。
无奈的摇摇头,文舒去堂屋倒了两碗茶,一碗自喝,一碗给她爹。
“呱啦~呱啦。”井边的窃脂鸟这时却叫了起来。
文舒瞥眼一看,只见早上她扔在地上的两个鸡蛋已经没了踪影,笑了笑,问道:“你也想喝水。”
窃脂鸟顿了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番动作可把远处的父女二人给惊着了!
文舒倒还好,毕竟心里早有准备。可文老爹却是头一次见着这么通人性的鸟,当下水也不喝了,端着碗就往井边去,然后将手里的碗放在了窃脂鸟面前。
可窃脂鸟呢,圆圆的大眼看了看碗,又看看文老爹,最后头一扭,并不喝水。
文老爹一怔,搞不明白这鸟在想什么?
文舒却隐隐有些明白,她停下喝水的动作,将手里剩下的半碗水端至窃脂鸟面前。
窃脂鸟依旧是看了一眼,就撇过头去。
这下,父女俩都明白了。
呵,合着这鸟是嫌弃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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