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鸮鸟速度极快,等下人抬着弓箭来时,早已在空中化作一黑点渐行渐远。
“气煞我也,本王好不容易弄来的金龙鱼,却叫这野鸮偷了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犯,实在嚣张,我且在这等着,若再见着,定一箭射死。”
陆元丞在一旁哭笑不得。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花大力气搜罗来的两条鱼,转眼就没了。不过经此一事,荣王对他心里多少有些歉疚,如此这趟“讨教棋艺之路”想必也会走得顺畅些。
等了好一会,都没见那鸮鸟再来,荣王气咻咻的扔下弓箭,又生了一会闷气,才招呼陆元丞继续下棋。
想到那鸮鸟怎么说也算间接帮了他,陆元丞不由开解道:“王爷莫气,依下官所见,方才观那道红影似乎并不是普通鸮鸟?”
“哦,此话怎讲?”
“王爷仔细想想,平日可有见过颜色那般艳丽的鸮鸟?”
闻言,荣王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片刻后摇头,“确实没有,就是玉津园里也不曾见过。”
“这就对了。”陆元丞右手轻轻落下一子:“说来下官倒是在一处典籍中见过长相类似的鸟,若真是那种鸟,王爷可是有福了。”
“这话怎么说?”
“山海经记载,崌山上有鸟名叫“窃脂”。其赤身,白首,可以御火。王爷仔细想想方才那鸟,是不是与书中描写的极为相似,倘若此鸟真是窃脂,王爷再以鱼诱之,待它常驻下来,府上岂不可免走水之祸。”
荣王听得一怔,旋即想到国朝火灾频发,东京城由于人口密集更是得灾区,光是去年一年,城内就有四五处起火,若那鸟真是窃脂,可以御火,确然是一件好事,。
只是。。。。。。
“山海经本王也看过,里头所记之事,皆太过荒诞离奇,成书作者也未记录,说不定就是哪个闲来无事的书生拍脑袋乱写的,岂能当真。”
“王爷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今日突遇如此相像的鸟,实难不联系到一起,是下官多想了。”
他面上虽如此说,但心里却知道,荣王已经听进去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承认这等谎谬之事。
至于他自己信不信。。。。。。
多少有些信的吧。。。。。。。或者说是期待,毕竟重生这种事真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纵是上辈子不信神佛,这辈子重来一世,多少有些疑虑。
而且今日借这事,也算隐晦的提醒过荣王防火一事,日后寻个机会再提也就不突兀了。
达到了目地,又勉强下了一局棋后,陆元丞便借机告辞了,下棋不难,与高手对弈更是一件乐事。
难的是明明棋艺高超,却要缕出昏招伪装成不擅棋之人。
静贞私塾,在磕磕畔畔画出一朵差不离的桃花后,这第一堂画艺课便结束了。课后文舒照旧去夫子书房看书,只是还未走到门口时,便听里头传来说话声。
“这副海棠图媚而不妖,艳而不浮,极好极好,特别是这颜色,周正大气,为画作增色不少啊。”
这是夫子的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赏,听话音应该是在欣赏画作。
“二姐不知,这却是我新近得的一味好颜料,易着色,不晕染,最重要的是颜色正,浓而不妖,用来画国色牡丹亦或进其它红花都有增色。”回话的是一个男子,听声音在三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