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饮十分平淡:“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就是因为这个,我最初才会去找岁闻。不过找到他之后,我就承认他确实是我的对手了。”
岁闻还是很震惊。
可是在时千饮这样正常的态度下,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表现自己的震惊了。
他只能陷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继续伏在时千饮背上,一路往上。
一节节台阶落在足下,六楼走过,七楼将到。
岁闻左右看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我们为什么不乘电梯上来?”
时千饮往前的脚步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然后他反问岁闻:“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岁闻:“我忘了。”
时千饮:“我也忘了。”
岁闻:“算了,反正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七楼已到,外伤科就在前方。
目的地确实到了。
时千饮背着岁闻,进入最靠近走廊的一间科室。
他方才进门,手中的刀就刺入桌面。
这个刹那,无论科室里的原先的人在做什么,都在看清这一幕的同时,无比乖巧与迅捷地离开了科室。
房间里头清净了。
时千饮若无其事地将岁闻放在病床上,在房间里找到消毒用品和纱布。
他先剪开岁闻的衣服,暴露出对方腰上的伤口,然后擦拭伤口周围的鲜血,将伤口暴露出来。
做这些的时候,他一直弯着腰。
这有些不方便。
于是他单膝跪地,矮下身来,继续处理。
岁闻有点意外,他正想要阻止时千饮,不妨对上对方沉凝的眉眼。
他在很认真地做这一件事。
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岁闻不再动作,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放松地将自己交给时千饮。
擦拭完毕之后,就是消毒。
消毒之后,才是包扎。
做完了这一切,时千饮抬起眼。
他看着岁闻,认真对他说:“我曾今对你说过,喝了酒我们就是兄弟了,但我没有做到,很抱歉。”
“没有下一次了,我的刀永远不会再对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