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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父亲问，&ldo;这次出去，感觉如何，听说海神庙的落日不错，有去观览吗?&rdo;

&ldo;我与小姑昼伏夜出，赶不上日落，就是普普通通的旅行，还是说说，昨天家里发生的事吧。&rdo;

此语一出，卓楚悦的心高高悬起，静待事发。

父亲转过来，&ldo;楚悦，回你的房间。&rdo;

卓楚悦犹豫片刻，放下筷子。

母亲随即说，&ldo;她是你的女儿，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你不该向她道歉吗?&rdo;

气氛冻住。

于是，卓楚悦仍然坐在这里。

母亲注视他，&ldo;你不说，我来说。&rdo;

父亲沉沉吐气，然后说，&ldo;这件事是我的错……&rdo;

&ldo;不要一副自省的姿态，承认你经不住失败，怨天尤人，难吗?&rdo;母亲继续说，&ldo;当初你意气风发，多少人奉承，如今落魄，没有一个人再来巴结，你接受不了落差，又遇见一个年轻女孩，没见过世面，多好哄骗，你只需三言两语，令她无比崇拜，而你在她身上，找到久违的自信。&rdo;

&ldo;够了!&rdo;父亲打断她的滔滔不绝，急促地说，&ldo;我只不过一时昏头，改正就是了，可曾哪里亏待你和孩子，至于这样咄咄逼人，让我们都难堪。&rdo;

母亲讽刺地笑一声，&ldo;我们?难堪的时候，才想起我们是一家人?&rdo;

午后阳光照进客厅来，桌上的菜不再冒热气，父亲好久没有坐在家中，一起吃一顿饭。

一定是心灰意冷，母亲才会话语如刀。

母亲转向她，&ldo;你陪她去做的手术?&rdo;

&ldo;……是。&rdo;卓楚悦回答。

&ldo;做得好，没有让你爸爸来定夺，如果检查出是一个男孩子，他决计要生下来。&rdo;

&ldo;翁子琳，你冷静点!&rdo;

&ldo;我冷静二十年了。&rdo;母亲说。

&ldo;早在生下楚悦的时候，医生说我以后受孕困难的时候，看到你脸上的表情，我已经看到我的未来，将要在冰天雪地里活了。&rdo;

卓楚悦愣住，一时间莫名惶恐，站起来躲回房间。

她起来得慌张，撞倒了椅子。

听到关门声，卓启振叹气，&ldo;你可以恨我，何必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rdo;

母亲别开脸，落下泪来。

卓楚悦哭过，从房间出来眼眶还湿润着，走进母亲的卧室，坐在床尾。

她轻轻问母亲，&ldo;你有怨过我吗?&rdo;

埋怨她不是一个男孩子。

她所知道的母亲，不会有陈旧荒谬的思想，但是她还想得到母亲的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