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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2页）

这是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称赞，我得承认，我对此感到的骄傲就像过去听到我的任何一位老师称赞我一样。

这天晚上，他给我送来一件做工精细的猎装，是鞣成白色的皮子做的，还有红色的印第安刺绣做装饰。

&ldo;我妹妹&lso;丽日&rso;请你穿上这件衣服，&rdo;他说。&ldo;对于&lso;老铁手&rso;来说，你的衣服不够好。&rdo;

他说的当然有道理，我的衣服就连印第安人看着也嫌寒碜。我要是在欧洲的某个城市里穿着这么一身，肯定会被人当成流浪汉的。我能接受&ldo;丽日&rdo;的这件礼物吗？温内图像是猜出了我的想法。

&ldo;你可以收下这件衣服，&rdo;他说。&ldo;是我要她做的，它是被你救过性命的温内图的礼物，不是我妹妹的礼物。在白人那里是禁止从一个女人那儿接受礼物的吧？&rdo;

&ldo;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妻子或者亲戚的话。&rdo;

&ldo;你是我的兄弟，所以&lso;丽日&rso;和你是亲戚。但不管怎么说这礼物是我送你的，而不是她送的，她只不过是为你缝制了它。&rdo;

第二天早上我穿上这件猎装的时候，发现它合适得就像从我的模子里做出来的一样，就算是纽约的男装裁缝也不可能比它做得更合体了。我穿着它在我美丽的印第安女伴儿面前亮相，我的称赞使她十分快活。不久迪克&iddot;斯通和威尔&iddot;帕克到我这儿来了，告诉我，他们和塞姆也得到了馈赠，是崭新的印第安烟斗，部落里妇女们的手工精品。又过了一阵，我到峡谷里去练习投战斧，这时，一个小小的、形体奇特步态庄重的人向我走来。一件崭新的印第安式皮衣下面是一双旧的、巨大的绵羊皮靴，上面则是一顶更旧的皮帽子，帽檐儿垂头丧气地耷拉着，帽檐儿下探出一部乱糟糟的大胡子、一只硕大的鼻子和两只狡黠的小眼睛。我认出这是我的小个子塞姆&iddot;霍肯斯。他叉开两条细瘦的罗圈儿腿，大模大样地立在我面前，向我发问：

&ldo;先生，也许您认识此刻站在您面前的人吧？&rdo;

&ldo;，&rdo;我说，&rdo;这我可得看看！&rdo;

我抓住他的胳膊，将他转了三个圈儿，从各个角度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说：

&ldo;看起来真像是塞姆&iddot;霍肯斯，如果我没搞错的话！&rdo;

&ldo;是的，大人！您没有搞错，正是我本人，一根毫毛不少。您发现什么了吗？&rdo;

&ldo;倍儿新的衣裳！&rdo;

&ldo;我看也是！&rdo;

&ldo;哪儿来的？&rdo;

&ldo;用您送我的熊皮做的。&rdo;

&ldo;这我看出来了，塞姆；可如果我问&lso;哪儿来的&rso;，那我想知道的是做衣服的人。&rdo;

&ldo;人？！哦对，是人，先生！是这么回事‐‐她其实不是一个&lso;人&rso;&rdo;

&ldo;那是什么？&rdo;

&ldo;是个&lso;小人儿&rso;。&rdo;

&ldo;怎么？&rdo;

&ldo;呐，您不认识漂亮的&lso;克莉乌娜‐爱&rso;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