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四周顾盼,放开了衣料的双手早已被汗水浸湿,背着手偷偷在自己身后擦干。
不知何时,晚间的福宁殿内温度竟然高了不少,带着莫名的闷热,二人的呼吸声混着烛火的噼啪爆响,杂乱地响在殿内,殿内的气氛染着隐隐的温和暧昧。
“你怎么傻乎乎的,都不会换气。”皇后笑着伸手刮了一下赵攸的鼻子,将她白皙高挺的鼻梁刮得红了些。
赵攸恼怒地一把拍掉了皇后的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声音在空旷的福宁殿里头听起来格外地响,赵攸怕真的打疼了温沭,赶忙将那只手捉到自己面前,仔细查看。见那手上红了一片顿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般冲动的,不该动手。
皇后见赵攸前面刚拍了自己一下,下一息捉着自己的手,一脸心疼的神色,一下愣住了,想了想才知道赵攸这是心疼自己了。
“可要我教你?”皇后勾指,抬起了赵攸的下巴。
赵攸微眯起眼睛,挑了挑眉毛。
未等赵攸回答,皇后便勾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拉近自己,微踮着脚,主动吻上了赵攸。
二人唇角相触,依旧是柔软温热的触感,赵攸舒服地在心中轻叹。
第67章六十七
苏韶到十月底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来见皇后。
家里祖母被父亲禁锢,见不得人,母亲心中已起疑了,再拖延下去就瞒不住了。
皇帝去上朝了,同房过后赵攸就觉得自己在皇后那里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心中总想着在床上压回去。
华殿里只有皇后一人在,苏韶今日未曾去上朝,一身淡紫色长袍,站在幽静的回廊间,眉清目秀,恍若入画。
皇后在殿内请她入内,淡淡一笑:“你我多年未曾见面了。”
苏韶遵着礼节行礼,规矩地坐一旁坐榻上,见到皇后神色如故,满腹的话如鲠在喉。皇后比她还小上两岁,身上背负的比她多得太多太多了,她眼神躲闪地别过脸去。
皇后眸光淡淡地扫过她,修长的指尖捧起面前的茶,笑说:“早春的茶好喝,如今即将入冬,怕是寻不到新鲜的好茶了。苏侍郎今日过来,就只是品茶的吗?”
苏韶拘谨地将双手置于自己膝上,晨光徐徐映入南边轩窗,清风拂过,带起淡淡的寒意。她知皇后身世而不敢提起,局促片刻听她提起茶,就道:“您在宫廷中,想要早茶也不是难事。”
就算在苏府,想要茶也很简单。
皇后看了她一眼,笑问:“苏侍郎今日过来,是为了何事?”
皇后并非生于宫廷,亦非官宦人家,说话也不像后宅女子婉转,直接问苏韶的来意。前几日王氏还给她答谢,想来苏文孝还没有提及那件事。
而苏韶今日过来恐怕是知晓的,只是她不明,苏韶为何而来?
苏韶脸色通红,见皇后面色温和,也没有怨恨,就大胆道:“臣已知您的身份,宫廷虽好,可您的身份颇为尴尬,温瑾那处断断不会放过您的,父亲的意思是与温家和解,接您出宫,让那温瑾为后。”
皇后微怔,她冷笑道:“你们就不怕陛下恼火?别忘了,陛下可是知晓你女子身份,弄得不好,苏家满门都会被丧命。亦或是你们还将陛下当成傀儡不成,她手中的兵可比温轶还要多。”
被这么一骂,苏韶就更加窘迫,硬着头皮道:“可是一旦解开真相,您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再者陛下年幼,您又无子嗣在,一旦发生他不能掌控的事,就会……”
苏韶没有将话说完,话中的意思也很明白了。自古帝王多薄幸,昔日陈阿娇辅助汉武帝登基,不过几载就遭受厌弃。
皇后毫无根基,没有朝臣支撑,温瑾发难后何人能护住她?
难听的话说了之后,又说了几句好话:“您若出宫就可回苏家,母亲自来就喜欢您,当年的事她早就知晓,只是不知还有您的存在,您若回去也是欢喜。臣再退一步说,您若真的喜欢陛下,等风平浪静后以苏家女入宫陪伴陛下。”
风平浪静是多少年?无人知晓,一旦出宫,皇帝是否变心,温瑾若是入宫,凭借她的手段定会得到皇帝的宠爱。到时,皇帝是否还能记得温沭就未可知了。
她说的在情在理,皇后蓦地沉静下来,低声道:“我不会出宫的,与苏家也无瓜葛。”
苏韶不愿放弃,再度劝说:“您可以苏家的女儿入宫,父亲也会给您争夺后位的,原本该有的荣华,他都会给您争。此时温瑾握着您的把柄,您的处境就格外艰难。”
皇后依旧摇首,道:“我心已定,苏侍郎不如回府与苏夫人解释一二,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皇后并非是希望苏家乱了,她要的也是苏家和睦。苏老夫人虽有罪孽,却与苏家其他人无关,她不是无故怨恨旁人的人。
她话里话外都是为着苏家,苏韶如何不明白,心中的石头也放下。温瑾数番联系她,就想让她作证,她才是皇后温瑾。
苏韶在朝因其父而有几番重量,她若出面作证,旁人岂会不信。
皇后不想再说,转身往内殿走去。
这就是赶客了。苏韶叹气,无奈地离开中宫。刚出中宫的时候就遇到去诊脉的柳钦,她不好仗着官位高就目中无人,自己先行了半礼:“柳太医。”
柳钦心安理得的受了,见她面带颓唐就猜到几分,怪道:“你这是怎么了,皇后走火入魔,喝了小陛下的汤。现在她不知道,待以后宫里女人多了就会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