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问的正是温沭不解之地,温沭回来途中深深去想,或许云扬在掩藏什么。
赵攸懒得去想这些旧事,直接道:“朕让人将云扬悄悄绑来临安城,当年之事便可明白,你是云灼的女儿,他当不会欺骗你。”
直接将人绑来?温沭眼中闪过淡淡的阴郁,她总觉得当年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温轶这会遇到她的母亲,而她的外祖母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将女儿送过去?
中间就这么顺理成章?
她面不改色道:“陛下若这么做,我亦无想法,只怕会打草惊蛇。”
赵攸知晓她不想这么做。温沭做事带着犹豫,做不到果断,就像梦中之事,她既无情为何替皇帝守墓,若有情再在为何不陪她?
温沭不同意,她不好继续争下去,毕竟这是云家之事,还是要顺从温沭的意思。
没过几日,贵妃的车驾冒着大雪从皇陵回来了。
温轶依旧是迫不及待地求见苏贵妃,赵攸忙于购棉一事未曾在意这些,贵妃将人请至宫内暖阁。
外间天寒地冻,温沭在暖阁中熏着炭火,只着一身寻常衣裙,她不等温轶坐下先道:“温大人这么久可想好了,若是不可,接下来就要到你身边的人了。”
温轶连损几员,在朝堂上的处境艰难,若非几方驻军是他的人,皇帝心中忌惮,怕是早就将人处置了。
温沭方从云扬处归来,对当年的事心存怀疑,温轶的话错漏百出,就算母亲活着,这么多多年为何没有与她联系。
前世里临安城破,柳钦在城外救治难民,几乎是人人知晓,母亲若活着为何不去找柳钦。
或许如陛下的话一般,就算棺木里不是她的母亲,母亲也不会活在世上。这些时日她为温轶的话所迷惑,险些做错了事。
温轶沉默了良久,眸色阴沉,道:“贵妃是不想见到生母了?”
“见与不见有何区别,不过是埋于土下罢了。”温沭手中一盏清茶,是从小镇带回来的秋茶,口感不如宫廷,甚带了涩味,就像是果子未成熟那样的味道。
她将茶放下,双手置于火盆上烤了烤,温轶一直在沉默,也不知是何故。
火盆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温轶沉默许久后终是开口:“三日后我引见贵妃去见云灼,同时贵妃在三日内将名单交给我,此事就算罢了。”
他不清楚贵妃手中到底握着他多少人,倘若几人也就罢了,若是多了便不好作为。
温沭眉眼微蹙,置于火盆上的双手撤了回来,平静道:“可,我等候温大人。”
温轶松了一口气,起身退了出去。
宫娥在旁担忧道:“贵妃为何要答应下来,奴总觉得温轶此次言语之间太过奇怪,他答应得太快,事态反常便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