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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老校长招手让他过去：&ldo;秦则初，宁宁没事吧？&rdo;

秦则初坐在他对面的马扎上：&ldo;没事，写作业来着。&rdo;

&ldo;他写个屁的作业！&rdo;老校长不觉提高声音，怕章宁听见，又尽量压低嗓音，&ldo;不说他了。头疼。&rdo;

矮桌上放了一盘毛豆，一盘花生米，还有半瓶二锅头。

老校长拿出两个空杯，问：&ldo;能喝点吧？&rdo;

秦则初：&ldo;还行。&rdo;

老校长把两个空杯满上，一杯挪到秦则初面前，一杯放在他右手侧：&ldo;这杯给秦川。&rdo;

秦则初没说话。

老校长：&ldo;来，先走一圈。&rdo;

秦则初端起酒杯，和老校长一起，在秦川的杯子上轻轻碰了碰，然后一口闷完，沉默着剥毛豆。

&ldo;你今天跟我说，你跑了的这些天都去找秦川了？这么说，秦川是不是还活着？&rdo;老校长声带有点颤动。

&ldo;没有。&rdo;秦则初剥了几颗毛豆，仰头全塞进嘴巴里，&ldo;确定死了。&rdo;

老校长缓了两分钟，又给自己满上酒：&ldo;怎么死的？&rdo;

秦则初沉默。

老校长：&ldo;他这些年都在做什么？&rdo;

秦则初继续沉默。

老校长连灌了两杯酒。

秦则初把嘴里的毛豆全咽进去，说：&ldo;没做什么，就养着我呗。&rdo;

老校长嘴唇翕动，抬起的手因情绪失控颤抖着，他指着秦则初瞪了半天，最后索性向后仰躺在躺椅上，阖上眼。

眼不见心不烦。

秦则初又吃了两粒花生米，端起秦川那杯酒，自己喝了，然后站起来：&ldo;章爷爷，你早点睡，我回去了。&rdo;

&ldo;你给我站住！&rdo;老校长突然睁开眼，缓了半天气，&ldo;我相信秦川，他不会做坏事。他就是，太优秀了。&rdo;

秦则初背对着他站定，喉咙发干。

老校长叹了口气：&ldo;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反正我知道秦川是个怎样的孩子。&rdo;

&ldo;但是你‐‐&rdo;老校长语气凝重，&ldo;你敢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很满意？&rdo;

秦则初开口：&ldo;我挺满意的。&rdo;

&ldo;满意个屁！秦川如果还活着，会希望看见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样？！&rdo;

秦则初：&ldo;他不是没活着嘛。&rdo;

&ldo;混账！&rdo;老校长抓起一把花生米砸他背上，&ldo;混账东西！&rdo;

&ldo;如果你不是秦川的儿子，我才懒得管你。&rdo;老校长声音逐渐颓势，&ldo;前几天，我去了趟你在海城的学校，你们班主任评价你，说了一车的坏话，但是最后他说，你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人。&rdo;

&ldo;我跟他说，那是他没见过秦川。他不服，开始给我讲你的各种&lso;光荣事迹&rso;，我听了后觉得，你确实很优秀，但因为我对秦川有私心，勉强承认你和秦川一样优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