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退到一百米之外,还能隐隐约约感应到几个化神期的气息。
“太厉害了,魔剑之主插翅难飞。”
“我看未必,这魔剑之主越战越勇,遇强则强,很险。”
“火羽兄言重了,七个化神期还怕对付不了他一个,你别忘了魔剑之主自身的修为,就算魔剑再厉害,也不可能把一个废物在短时间内提升到足以抗衡化神期的地步。”
“魔剑是神兵利器,若是里面有器灵,说不定不需要魔剑之主便可自行作战,到时候恐怕无人是它的对手。”那人担心道,“毕竟是几万年前的神兵利器,谁晓得里面的情况,再者说,几万年前的飞升者最低都是天仙境界,我们还差的远呢。”
“你都说了是几万年前的,这么长的时间,再好的神兵利器也要荒废,兵器不是果酒,不是时间越长威力就越大。”
“那倒未必,若是寻常兵器倒也罢了,你要明白魔剑的煞气有多重,煞气不消,魔剑不灭,不仅如此,积攒了几万年的煞气,恐怕浓烈到无法想象。”
也许是处于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大家开始放松起来,纷纷讨论不远处的激战。
“不好,蒲公老受伤了。”蒲公老也是化神期,他徒弟便是蒲易子,也就是蒲老。
“嘶!”众人经他提醒,纷纷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蒲公老捂住肩头的伤,从战争中退下,改到在一旁略阵。
“好厉害,七位化神期联手,还能让他有机可乘。”
“不,恰恰相反。”另一个人却不满意这种说话,“正因为有七个人,谁都不愿意使出全力,将便宜让给他人,所以才会被魔剑之主利用。”
“不错,若是众人合力倒也好说,可惜大家地处六界,来自五湖四海,不能放下自身的恩怨,处处戒备于自己人,如此长久下去必要被魔剑之主所趁。”
“咦,魔剑之主也受伤了,快看,他的手在发抖,原来刚才蒲公老是以以伤换伤的打法重创了魔剑之主。
六界相互戒备,蒲公老不可能这么蠢,独自一人受伤,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七个人都准备以以伤换伤的打法重创魔剑之主,魔剑之主只有一个,自始至终都要承受下来,而他们却有七个,伤势分摊,这样下去并不是没有希望。”
“魔剑之主又受伤了。”接下来又是接二连三的受伤,这个人猜的一点没错,七个化神期打的确实是这个主意。
也是魔剑实在太厉害,接近了才发现魔剑的灵性,虽说魔剑之主也出了几分力,但是他们感觉的出来,“这魔剑里面的器灵还没死,可以自由操控魔剑,不仅如此,他上万年的记忆起了作用,见招拆招,遇强则强,魔剑又是神兵利器,是最好的杀器,我们遇到对手了。”
化神期已经是这个世界的顶峰存在,而魔剑之主,却仅凭一把剑,就足够与他们比肩,怎能不如人心动,杀机四起,众人看着魔剑的眼神都红了。
这便是贪婪,即使知道几乎不可能得到手,却还是无法阻止他们心中的贪婪。
以伤换伤的手段阴险,几个打一个手段更是不光彩,可是却没人觉得他们做的不对,都觉得此法可行,老祖英明。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魔剑之主渐渐不支,伤口不知不觉填在身上,等他发现的时候浑身都在叫嚣着累,想休息,想……睡觉。
可是不行,他还有对手,还有敌人,这些人都想要他的命,而他不想死。
“糟糕,魔剑之主想逃。”
久攻不下让他心神不宁,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似乎随时都有失控的危险,他知道自己一旦失控,定然要有更多的人身死,可是那种被控制的感受,他不想再尝试一遍。
他侧身一闪,看中敌人一个缺漏,猛地反身迎上,在身姿交错间逃离包围圈,尽管其他人及时反应过来,却也晚了。
他一路小跑,顺着小路而去,身上的伤加重了几分,拖累了步伐,牵连了伤口,突然,他停住脚步。
月光下,有一道洁白无瑕的年轻公子站在那里,他身穿一件月白色衣袍,腰间缠着一根墨色卷云纹革带,一头黑发随意绑在身后。
“今晚花好月圆,兄台走这么急做甚?”残阳转头,望着匆匆而来的身影。
魔剑之主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他的面容,他们就像一个天上的月亮,一个地上的倒影,云泥之别。
他握紧了手里的魔剑,突然有那么几分不自然,这世上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残阳。
他叹口气,突然原路返回,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去面对千军万马,也不宁愿对付残阳。
一个时辰后,他扶着魔剑,踉踉跄跄走在溪边,身后一条长长的血线,从遥远的地方一直拉到现在。
长时间作战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几乎支撑不下去,终于,他膝盖一软,直接跪在水里,溪水很浅,可是他却跪在里面起不来。
胸口炙-热,滚烫滚烫的感觉烧的难受,他用力撕开衣物,只见胸膛上一朵黑莲盛开,“白莲花的口口生香,好厉害,我已经几番防备,还是中招了。”
白莲花的口口生香是下在灵魂上,普通的攻击根本没法子去掉,可是有一样东西可以。
魔剑,魔剑的煞气无物不摧,不说灵魂的印记,就是灵魂都可以杀死。
他握住魔剑的剑柄,剑尖正对着自己的胸口。
“唔——”魔剑插-进胸口,鲜血顺着胸膛滴下,他咬紧牙关,冷汗从额头留下,湿透了发鬓,一丝丝血迹滴在水中,将清澈见底的溪水染上混浊。
砰,他倒了下来,砸进水里,溪水盖过面容,黑发虽着流水飘荡,意识一阵恍惚,他忍不住想,“师傅都希望你死,为什么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