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真糟糕,连口井都没有,没法洗澡!”
曾经来北美前,几个月或几年才洗一次澡的乔纳如今却怨声载道,抓着毛巾从铁桶里捞着水,就在帐篷里擦着光溜溜身子。
“在蓄水池完工和下场大雨之前,你只能这样。”斯科特对着一盏油灯,用铅笔慢慢在信纸上写着自己学来的为数不多的汉字。一边嘀咕着。
“中士,我们这次获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我们能获得多少奖金吗?”
被华族中尉军官好好表扬了一通的马卡洛夫,今天已经被告知回国后将晋升为一等兵,如今正喜笑颜开地擦着自己领口上的那两根代表二等兵的小铜条军衔。
“按照作战条例,我们驻守几个月,每个月的作战津贴不会低于10美元。足够你去长岛新区酒吧选上一位斯堪迪纳维亚的美女玩上好几天。”
斯科特抬起头,开了个玩笑。一边在信纸最后画了个大大的心型。这是他从老上司何语上尉那里学来的符号,据说表示一个人内心的爱意。
“那我们的中士会怎么办?可惜,这里没有那种神奇的播音柜子。不然今天晚上又可以听到珍妮的声音了!希望下次回国能听到新歌!”
乔纳将桶里最后那点水从头到脚灌下,舒服地呻吟着。
“斯科特中士,外面有一个平民想见您!”这时候。一个站岗的士兵掀开了帐篷,伸进半边身子。
“哈哈!我知道,是那个妞!可能还是个寡妇!斯科特中士,您应该申请今天晚上‘巡逻’!”马卡洛夫此时裂开大嘴,在帐篷里大喊起来。
“二等兵,马卡洛夫,今天你负责营区站岗,不用换哨。”斯科特中士把信折叠进口袋,出帐篷前,回头认真地宣布了命令。
“是的……中士……”马卡洛夫的脸一下就烂。帐篷里哄堂大笑。
门外,在哨兵的警惕注视下,布伦达正小心翼翼地站在空地中,脸上带着紧张的笑容,此时怀里没了小女孩的踪影。
“夜晚是执行宵禁的。你怎么出来了!”斯科特中士对着哨兵点点头,就走到了布伦达身边。
“水没有了,大家希望……”布伦达紧张地说着,对自己三番两次来打扰这个唯一认识的“老乡”感到无地自容般愧疚。
“乔纳!带几个人,领临时居住区的平民去取水!”斯科特想都没想,就回头对着帐篷吼了起来。
斯科特中士的友好态度得到了回报。他打消了百慕大平民中间的畏惧心态。
随后的几天里,即便没有了军方的强制劳动调派,上百名英格兰平民都干活更卖力了些,就连妇女们,都从远方那已经废弃的农田果园里,弄来了不少蔬菜水果,送到了军营。
嗯,一场17世纪版的占领军与当地居民的军民鱼水情就这样狗血的开张了,但对于目前宣布百慕大岛主权的中华美利坚共和国来说,在国家意识还极为薄弱的17世纪初期,北美的半官方甚至是自发的殖民背景下,斯科特中士的行为显然获得了无法估量的巨大影响。
为此,百慕大岛陆军总指挥中尉邓剑还通过电台刻意请示了本土,得到的回馈就是,这些百慕大岛生活超过三年以上时间的英格兰移民,允许有条件地继续留在当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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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百慕大岛上发生的这场不算战争的战争行为相比,欧洲大陆上的1622年5月份,就热闹太多了。
自白山战役结束一年半之后,某只蝴蝶扇起的微风,让三十年战争第一阶段的精彩戏份不仅没有消退,甚至还有了表面上历史大翻盘的迹象。
5月中旬,神圣罗马帝国的一代名将蒂利伯爵,率领六个旅共计21000余人的天主教同盟军抵达德意志境内的巴德温普芬,准备迎战前段时间获得一场“侥胜”的新教贵族联军。
经历了3月份那场由于“荷兰人捣鬼”而失败的明戈尔谢姆之战后,蒂利伯爵敏锐地发现了西班牙王国支援的那种美式21B型燧发步枪的强大战斗力。他迅速通过同盟渠道从西班牙又获得了整整1300枝新式燧发步枪,全军总计有2000人装备了这种武器。
而他的对手,五个旅18000人的新教贵族联军也意气风发地准备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曾经让普法尔茨选帝侯腓特烈五世饮恨的蒂利伯爵。因为他们也从新教盟友荷兰人手里再次补充到了更多的美式21B型燧发步枪,装备这种武器的火枪兵也超过了1500人。
惨烈的战斗从清晨开始。双方的长矛步兵方阵和骑兵都遭受了对手大威力远射程燧发步枪的惨痛杀伤。当黄昏来临时,蒂利伯爵棋高一筹的指挥还是渐渐压倒了对手。
和历史上那场战役中新教联军小有损失就溃退不同,本次会战交战双方都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不论胜负两方都有超过6000人的伤亡数字。
经历惜败与惨胜的新教联军和蒂利伯爵,同时选择了暂时修养生息舔伤口,并继续加大新武器的引进装备力度。原本历史上应该发生在5月下旬的赫西斯特之战,被一股神奇的无形力量给拖延了。
5月28日。亚速尔群岛,特塞拉岛英雄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