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何止是想看他倒霉,简直恨不得他现在就去死。
雪又大了起来,顷刻间寒意刺骨。
文清辞如果没有注意到那些恶意般,目视前方向前走去。
今日的第一要事是封赏功臣。
皇帝这次倒是毫不吝啬,大手一挥,赐予此次大战立功之人大量田产与金银。
又封了几个将军驻守北地。
获赏最多的人自然是谢不逢,圣旨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封赏,负责宣读圣旨的太监声音念到嘶哑,才将它读完。
乍一听皇帝似乎将半个国库都送给了谢不逢。
当下,所有人都感慨起了皇室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好像将皇帝执意让谢不逢上战场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领赏之后,少年不屑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圣旨。
皇帝之所以这么大方,是因为自己在他心中,是个注定明日就要死的人。
这些金银财宝甚至不会离开国库,只是在这里念念,随便走个过场罢了。
……
封赏活动持续了一整个早晨,庆功宴自下午开始,持续至深夜。
卫朝还从来没有举办过如此盛大的宫宴,今日来皇宫的,除了文武百官以外,还有和谢不逢一起从北地回来的军人。
皇帝早早就以身体不适为理由退了场。
而有了那群军人在,宫宴上的气氛也比以往更加热闹。
谢不逢坐在桌案边,来敬酒的人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宴会开了一会,不知道是谁将宫中的佳酿换成了从北带来的烈酒。
不过一会儿工夫,雍都的官。员便醉成一片。
并在酒劲的催促下,全挤在谢不逢的身边,想要将他灌醉。
“这杯敬大殿下!敬您带兵,洗刷中原百年之耻——”
说完,已经烂醉如泥的大臣,便仰头将手中烈酒一饮而尽。
气氛正热烈的时候,谢不逢的身边冒出了一颗小小的脑袋,谢孚尹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这里,一脸好奇地探头问他:“……哥哥,不辣吗?”
谢孚尹嘴上虽是这么问的,但是眼里全是崇拜。
谢不逢有些意外。
自己这个妹妹,好像真的一点也不怕生。
“不辣,”少年笑了一下,轻轻地揉了揉谢孚尹的脑袋,末了见到小姑娘依旧盯着自己桌上的酒盏,便逗她似的问道,“要尝尝吗?”看上去心情不错。
“不不不!”谢孚尹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迅速向后退了半步,“文先生说,喝酒不好。”她一脸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