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的考生对比起来,就像是跟小孩子比赛跑步。
“奥运比赛你面对的是那些马术强国的对手,而不是这些懵懂的新手。”沈识宴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比不上让小孩亲眼见识一下国际级别的盛装舞步比赛。
栗瑾摸了摸兜里的薄荷糖,她想到一个问题:“国际比赛的话,赛马年龄要满五岁,可是大海才三岁。”
“国家打算拨经费给你买一匹星级赛马。”
栗瑾受宠若惊,摸了摸乱跳的小心肝:“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更虚了,自己好像没有做些什么,就成了国家队重点培养对象。
“因为乌普霍夫很看好你。”沈识宴说道。
“那个主裁判?”栗瑾脑海里浮现坐在正中央外国女人的身影,“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沈识宴脸色平静:“我平常给你讲的你根本没往脑子里记?”
“技巧还是记了的。”栗瑾小声辩解道。
“妮莎·乌普霍夫,德国的盛装舞步骑手,被人叫作舞步女王,她和搭档维纳斯参加了五届奥运会,拿了五次冠军。”沈识宴跟讲解员一样念出主裁判的简介。
“她是世界上最成功的盛装舞步骑手,如果维纳斯没有出事的话,她应该继续参加伦敦奥运会,而不是到各个国家当裁判。”
栗瑾没想到自己能被大佬看好,她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厉害。”
“这就是马协想要扶持你的原因。”沈识宴摸了摸小孩的不聪明的脑瓜:“你爸妈给你起名字起对了。”
锦鲤,真是一条锦鲤。
德国那么多有天赋的孩子,妮莎·乌普霍夫愣是把这么高的评价给了一个马术荒漠国家的小孩。
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金发碧眼的日耳曼女人对着华夏马协的人说:“那个女孩真像年轻的我,她未来不止于此。”
马协的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三天,最后决定放手一搏,把所有的经费推到一个人身上,看看能不能砸出一个马术冠军。
这些事,沈识宴不想给栗瑾掰扯清楚,没必要把一个运动项目的压力放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孩身上。
“飞机联系好了,你去带大海上车吧。”
栗瑾沉浸在即将得到新的小马的喜悦里,没有注意到教练沉重的心情,她蹦蹦跳跳地去马房找星辰大海。
仲言推开办公室的另一扇门走出来。
“仲少爷又在听墙角?”沈识宴挑眉,他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接了一杯水。
“什么叫又,我只是恰好送个材料。”仲言一屁股坐在皮沙发上,“你现在已经不是国家队教练,这个办公室也不是你的了,我想来就能来。”
他看到沈识宴依然是那副死人脸,“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别人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给人掏心掏肺,最后还不让人知道。”
“十三岁的小孩知道这些有啥用,只会徒增压力,白增烦恼。”沈识宴握着纸杯一饮而尽,他踢了踢在沙发上葛优瘫的仲言:“你给我让个位置。”
仲言收了一只脚,他胳膊肘撑在沙发扶手:“我承认我有点嫉妒,那孩子确实不错,有天赋,目前来看,心性也挺好。”
他作为爱马人士,就跟爱狗人士一样,潜意识里认为被马喜欢的人一定是好人。
“她是个善良的孩子。”沈识宴把香岛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这孩子比我有勇气多了。”
“我答应小孩父母要照顾好她,我不能食言。”
仲言默默听完,他没想到考试中秒杀一众赛马的星辰大海身世这么曲折,差点成了宠物食品。
“如果是我,我可能做不到。即使心里不舒服,也不会上去跟人抢缰绳。”
他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年龄,多了成年人的圆滑和世故。
栗瑾在马房里跟自己的小马黏黏糊糊,她贴着星辰大海的耳朵叭叭:“大海,你真的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