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靳翀遇刺的消息,瑞王脸上却布满阴霾,心情烦躁的在府中来回踱步,直到严宇城进来才语气不满的说道。
“怎么回事,我让你派人跟着陆靳翀?没让你们杀人。”
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他都已经安排妥当,一旦陆靳翀靠近兖州,就能坐实勾结鲁王的罪名,到时候陆家还有他大皇兄,也都难逃乱党的嫌疑。
既然父皇已经怀疑他们,那就只能把这潭水彻底搅浑,但陆靳翀却在这时遇难失踪。
“不是我们的人干的。”严宇城脸色也有些不好。
他虽然很想陆靳翀死,但这样的结果的确太便宜他了,就是不知道陆靳翀到底招惹了多少仇家,竟然刚离京就被追杀。
瑞王闻言微眯起眼,“他当真死了吗?可有人亲眼瞧见?”
“我的手下赶到时,正巧看见陆靳翀的马车滚落山崖,几个黑衣刺客见人掉下去便跑了,目前未能查出是谁的人。”严宇城说道。
瑞王负手走了几步后,面色深沉的说道,“这件事恐怕有蹊跷。”
陆靳翀这家伙,总感觉没那么容易死。不仅瑞王心中如此猜疑,萧启弘同样感到奇怪。
“如何?”萧启弘看见现身竹林的黑影,捏着茶杯的手顿了一瞬,开口问。
“属下看过遇刺的地方,的确有激烈打斗的痕迹,两个陆府侍卫说陆靳翀是为救马车里的人,才跟着一起跌落悬崖的,照目前来看瑞王的嫌疑最大。”黑衣人声音毫无起伏的说道。
萧启弘却摇了摇头,这件事的发展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就连他也一时摸不透了。
父皇怀疑陆靳翀勾结兖州,难保不是三弟设的圈套,陆靳翀在此时遇刺身亡,对他们而言似乎不算好事。
不过陆靳翀无论是死了,还是勾结鲁王,都对他没有半分好处。
萧启弘放下茶杯,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盯紧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黑衣人抱拳回道。
紧接着又试探的询问,“义阳县前知州何靖的子女出现在京都,要不要先把他们解决了。”
“何靖?你是说之前阻拦私盐进入豫州义阳的官员。”萧启弘险些忘了这么个人了。
黑衣男子点头,“正是,何靖已经被处决,他的子女上京应是想翻案,最近那女的还跟云睿走得很近。”
萧启弘本还没将两人放在心上,但一听对方搭上云睿,顿时变了脸色。
赵钟贺那边已经给云睿物色好人选,怎能让一个外来女子坏了好事,更何况,此人还是何靖的女儿。
“云睿不是个书呆子吗?怎会突然与女子有私交。”萧启弘不解。
传闻云睿此人目空一切,向来只醉心学术,能入他眼的人少之又少。
“何知州的儿子资质平庸,女儿何姝却是豫州有名的才女,从前女扮男装在私塾上过学。”黑衣男子解释道。
这番话却引起了萧启弘的兴趣,“才女?这倒有点意思。”
萧启弘并没有急着将人料理了,反而想去会一会这个何姝,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云睿看上。
只是让萧启弘都没想到,越是打听了解,他对这个何姝也越上心,甚至有了招揽之意。
…
“老陆,皇上怎么说?”元宛好不容易等到陆洪烽进宫回来,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皇上说会尽力搜救的,一切都等找到靳翀以后,再做定夺。”陆洪烽叹了口气。
陆靳翀失踪不过几日,陆将军的发梢却仿佛蒙上一层银灰,脸也多了几道皱褶,加上行走不大利索,看起来苍老不少。
元宛一脸伤心情急的问,“听说河水深得很,靳翀跟齐玥能平安回来吗?查到凶手是谁没有,还有单翼?难道他真的……”
提到单翼元宛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忍不住用帕子抹了抹泪。
单翼可是云嫣的夫婿,出了事那丫头以后要怎么办,加上两个侍卫一口咬定,是陆靳翀出卖了他,难保单家不会迁怒云嫣。
陆洪烽扶着夫人往内院走去,待到四下无人,才语气沉重的开口,“很难说,让靳翀去查吧。”
也幸亏陆靳翀走得及时,否则现在想要离开京都都是不可能了。毕竟单翼带去的手下,全是圣上精心培养的心腹,他们一句话胜过旁人几倍。
两人既都说是陆靳翀泄露消息,圣上难免会心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