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禅差地当场吐出一口老血,可这时方云辰悠悠的补了一刀:“李老哥,刚才忘记说了,昨日有人冒充李家豢养的门客死士突袭本官,其中有几人受伤被擒。
为了严厉惩戒这些恶徒,本官正准备带着他们游街示众,令郎刚才所说在外面大呼小叫之人,可能就是这些恶徒。
李老哥你可千万不要跟这些恶徒一般见识,本官就这告辞了。”
“什么!”
李左禅立刻想清楚其中来龙去脉,顿时手脚冰凉。
方云辰所谓的从大街上听来的消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但李左禅毕竟是老江湖,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客气道:“方大人,要不在寒舍用过膳之后再走也不迟。”
话虽这么说,他却是主动打开了房门,耳朵侧过来一听,果然隐隐约约听到高墙之外传来哇哇的嚎啕大哭声。
“不了不了,本官就是顺道过来拜访拜访李老哥,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说着,方云辰十分的配合朝李府前门出走去,刚刚走到门口的大院前,李左禅就听见外面忽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恸哭声:“我李怀德真不是个东西,上次趁着护送大夫人去祖坟烧纸上香的机会,直接和大夫人在坟头上行了苟且之事,真的天打五雷轰啊!”
“啊!我也是啊!大夫人事后还给了我三百两白银,被我藏在后花园的柴房之中,生怕被人发现!”
“啊啊!我也是啊!真是天理难容死不足惜!”
李左禅一听,当即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还是方云辰顺手捞了一把,将其扶住。
寸心大乱的李家家主自然知道李怀德是谁,也相信如果现在去后花园的柴房里看一看,多半真的能找出来三百两白银。
外面的人一边嚎啕大苦,一边将这些年自己犯过的罪孽一五一十的忏悔了一遍。
一两句也许有可能作假,但这么多重合的信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脑袋顶上早已是绿油油一片,那一句句“我也是”就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一刀接一刀插入他的心窝。
现在,李左禅终于知道方云辰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
之前的消息中就提到,昨天有不少死士被县衙生擒。
但当时他们四人都没把这当回事儿,毕竟这些人从小就接受了严格的训练,对主家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吐露任何一丝不利于他们四家的消息。
可也不知道方云辰给这些俘虏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个哭哭啼啼,将该说的不该说的,谋害前面几位县令的事情,勾当自家主母的事情,甚至连自家藏私房钱的地方都说了出来。
这绝对是一次极为犀利的反击,若是李左禅现在不加阻拦,方云辰绝对会带着这些人在安城的大街小巷里转上几圈。
这样一来,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今天晚上全城人都会知道他们四家的诸多丑闻。
到时候他们肯定是百口莫辩,声望扫地。
就在这时,只听方云辰呵呵一笑,再次亮出一丝锋芒:“他们之前说了很多隐秘之事,本官原本也是不太信的,四家家主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怎么做出这些伤天害理骇人听闻的事情?肯定是有人故意中伤!李老哥,要不本官现在就亲自带人,去将他们所说的胡言乱语一一戳破?要不就从柴房的那三百两白银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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