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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说w神你是我们的福星啊。】宁珏沉默了片刻，没有回复。睡前，宁珏听了这么一番八卦，晚上做梦时，梦到的是陆沉舟向他讨债。陆沉舟在梦里盯着他，恶狠狠地道：“w神，我为了你和家里妥协了，你得补偿我，下半辈子都得陪我一起吃饭。”清晨，宁珏醒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3月23日，距离转会期结束还有两天。早上吃完饭，宁珏约经纪人一起去qwe试训。经纪人开着车，脸上的眼袋重的像是要掉下来，显然是昨晚上一晚上没有睡好觉。“w神，虽然说qwe很好，但我也要再和你讲一讲俱乐部的情况。”纵然高兴于即将到手的佣金，但经纪人仍然摆出专业的姿态来。“我知道你和qwe的关系不错，但关系归关系，生意归生意。”按道理说，如果没有qwe这个俱乐部的横插一杠，如今宁珏应该是在与另外一家俱乐部签约的路上。为了qwe的这一趟试训，他们将签约的时间推后了。电话里，对方俱乐部非常不高兴。“你请说。”宁珏将注意力从昨晚上做梦的恍惚中抽离了出来。由于宁珏入行时间不长的缘故，他对于qwe的了解其实不多。之前的八卦从吴词那里听来，除了知道陆沉舟家里很有钱之外，其他的也只有qwe俱乐部的饭很好吃了。“qwe这个俱乐部时间挺长的，也算是联盟的第一批俱乐部了。”经纪人一边开车，一边讲古。相比于st这个成立初期就取得过好的成绩，一度霸占联赛顶端，后来又衰落，靠着宁珏而重新奋起的老牌豪门，qwe的成绩就一直没有好过。当年，qwe成立时是联赛垫底，换了老板之后也是垫底，一直以来，就如同一个壳子一样，在不同资本之间倒来倒去。在陆沉舟出资买这个俱乐部时，去年夏季赛qwe的成绩是联赛倒数第一。“这个我知道。”去年夏季赛，宁珏打过qwe，当时的队员还不是这一批，对方队员似乎因为俱乐部欠薪而摆烂，打比赛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那一次，打完一个bo3，宁珏到宿舍时已经半夜了。“对，这一次的五个选手都是转会期从别的队伍买来的。”经纪人做选手的合同经纪，少不了对于选手和成绩也要有一定的了解，然而在他看来，去年转会期，qwe的买人策略很奇怪。俱乐部既不买成名选手，也不买新秀小将，而是全挑了在二线队伍里打了多年的选手。这些选手不能说成绩好，但也不能说菜，能够在联赛里一直打首发，显然也都是水准以上的选手，但也绝对不是为了出成绩而会买的选手。“就是……让人捉摸不透。”用别人的话来说，就好像这个俱乐部的老板买了这些人，是主打一个圆梦。“不过我查到了一些端倪。”与随意吃瓜、讨论完了就算了的吃瓜群众相比，经纪人拿钱办事，自然不能是挖坑不填。昨晚上，他熬了一通宵，从队员的履历入手，一直追溯对方在联赛内的转会轨迹和比赛详情。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经纪人在次级联赛里寻找了端倪。“你知道次级联赛的选拔制度吗？”在讲自己的发现之前，经纪人先讲起了其他话题。曾经次级联赛刚刚做起来时，各大俱乐部或许是为了支持联盟的政策，亦或者是真的在意人才梯队建设，颇为看重这些在次级联赛里冒头的新星。非但如此，俱乐部自身也热衷于挖掘新人，送去打次级联赛。在当时，由于外赛区出过一个例子，有一个队伍由于队伍资金不充裕，签不到顶尖选手，于是直接将二队全队提上来当一队首发。这原本是俱乐部没有钱，为了节省资金的摆烂之举，可谁知道这几位从二队里冲上来的选手竟然一路在联赛里爆杀，最后进了世界赛。在世界赛中，虽然这支由新秀小将们组成的队伍只拿了八强，但对于所有俱乐部来说，这个结果都是震撼性的。这是几百倍的投资回报率。当时，据正经的电竞媒体报道，这支队伍运营投入与人员投入加起来不过是几百万，但光是他们进入了世界赛所获得的广告收入，就足足上千万。这性价比谁不羡慕？“当时就刮起了一股风潮。”有成功的例子在前，国内俱乐部当然也想要效仿。故事终于讲到了正题上。“除了中单和上单之外，如今qwe的三个选手都是当年青训的选手，也就是说，多年之前，他们就当过队友。”那时候，包括陆沉舟在内，其他人也都是刚刚进入qwe青训不久的新人。当时qwe已经垫底多年了，为了破釜沉舟，经理千辛万苦挑出了这几个人来。现在来看，经理的看人水平的确不错。几个小将刚一在次级联赛上场，就豪夺十连胜，俨然是冉冉升起的新星。那一年次级联赛的春季赛和夏季赛，qwe二队都是冠军，最后还拿到了区域交流赛的总冠军。打野陆沉舟那一年才十八岁，但拿了fvp。“但是？”车内，宁珏沉默了一下，问道。就如同看一场电影，谁都知道此处该有转折。“就是qwe俱乐部的老板食言了。”经纪人说道。当时，俱乐部的老板确实将所有权利都交给了那位经理，但奈何不了自己经济情况的变化。因为自家产业破产，老板无奈将qwe作为一项资产，再一次卖了出去，连带着经理也离职了。新来的老板的不懂电竞，但懂得怎么赚钱，恰好那时候二队成绩很好，于是或是打包，或是拆分，将几个人全都卖了出去。宁珏没有说话。他知道，在电竞这个世界中，相比于梦想来说，还是利益来得更加直接。“然后呢？”宁珏更好奇是什么促使qwe这几个人重新走在一起。“去年，他们之前的中单去世了。”或许是说到了生离和死别，经纪人的声音也降低了。“他们那位中单队友你应该知道，叫apple。”宁珏恍惚了一下，想起了自己春季赛刚成为st首发中单时，所打的第一支队伍。对方中单的id似乎就是apple。那时候，他第一次上职业赛场，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选了刺客英雄，打得很凶，战绩也很好看。赢了之后，他与当时的队友去与对方握手，对方中单脾气很好，哪怕比赛里被他单杀了好几次，仍然笑眯眯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和他说比赛加油。再然后，在比赛结束后，他在卫生间又一次遇到了那位中单，当时对方似乎是摔倒了，他帮忙搀扶了起来，又帮忙叫了工作人员。对方朝他道了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选手了。“他去年去世了。”或许是出于个人意愿，那位选手所在的俱乐部也好，联盟也好，都没有宣布这个消息。而今年，qwe曾经剩下的队友重聚了。“现在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了吧。”作为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人，经纪人自然会被这些为了朋友而重聚的故事感动，但作为一个经纪人，他又不得不提醒自己的选手。“往往感情用事，不一定能取得好成绩。”刻薄一点说，qwe几位选手聚在一起，固然是为了某些情怀，但归根到底，这几位在原先的俱乐部里表现并不亮眼。“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在经纪人说完这句话时，车到了qwe俱乐部的门口。“w神来了！”听到了宁珏的动静，门口的小狗热情地叫了起来。也正如昨晚上陆沉舟所说的那样，他们将俱乐部与自己都打扫得分外干净，就等着宁珏的检阅。宁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