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闹事,胆敢惊扰本官雅兴。”裘千羽将佩剑朝着桌上一拍,孙正英立马起身出门去看了个究竟。这一看不打紧,只见两名男子正在打斗,其中一人眼看就招架不住,就快要被刺死时,裘千羽拔剑而起,飞身跃下二楼,而后挡开了将要刺下去的利刀。
“你是何人,敢管大爷的闲事,活腻了吧。”这人话音刚落,不由分说便举刀朝着裘千羽砍了过来,孙正英从天而降,挡在裘千羽面前,生生接下了这一刀,随后挥剑如风,很快便将此人逼得连连后退。
围观者怕遭误伤,纷纷作鸟兽散去,仅有几名胆大之人还留在清风楼里远远地看着。
孙正英占了上风,厉声呵斥道:“大胆狂徒,敢对大人动手,瞎了你的狗眼。”此人一听这话,便知自己惹了不该招惹之人,立马放弃抵抗,任凭孙正英将剑架在了自己脖颈上,急急口呼:“大人饶命!”
裘千羽过来,盯着他问:“为何在此打斗?”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大人在此,惊扰了您,还望赎罪……”这人一脸委屈,又望着地上差点被自己砍死之人,“此人诓骗于我,讹了小人整整十两银子,而后还敢来此消遣。小人寻了他整整两日,今日好不容易碰上,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被控诉讹诈之人,先前已被砍伤了腿,此时瘫坐于地上无力起身。
裘千羽冷声喝问:“与本官说说,为何讹人银子?”
这人支支吾吾,不肯作声,直到孙正义将剑指向了他,他这才唯唯诺诺地说出了实情。原来,这一切全都因盐水女神图而起。
这二人,一个叫赵前贵,一个唤李宗华。赵前贵是个赌客,那几日正好输了不少银子,又被人追债,被逼得走投无路时,恰好听闻了盐水女神图一事。他突发奇想,在赌坊里宣称自己知晓盐水女神图的下落。
“他说得有板有眼,小人便以为是真的……”李宗华此时说起那日之事,仍旧气愤不已。赵前贵讪笑道:“我要是真有盐水女神图的下落,还会将消息贩卖于你?”
后来,李宗华寻到赵前贵,赵前贵让他出十两银子,而后将事先编织好的谎言悉数说给他听。
在场之人无不想知晓赵前贵是如何讹诈李宗华,让他心甘情愿花了整整十两银子买去消息的。尤其是裘千羽,他看着这二人,一个看起来也并非聪慧绝顶,另一个也并非榆木疙瘩,心想他俩究竟是如何达成此次交易的。
李宗华哭丧着脸:“这个大骗子,称他有亲戚在王府当差,亲耳听说前朝遗落下来的盐水女神图并非仅有一幅,而是两幅。其中一幅在王府,另一幅在他手中。”
“你……竟然信了?”裘千羽差点没笑出来,围观者也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大人有所不知,这个赵前贵平日里就靠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吃喝嫖赌了这么些年。”李宗华唉声叹息,“都怪小人当时被猪油蒙了心……”
李宗华见赵前贵上钩,于是诓骗他,称自己祖上当年在前朝做官,后来前朝灭国时,便顺手从宫廷卷了些有用的没用的玩意儿逃回了老家,其中便有一幅盐水女神图,可那时谁也不知这盐水女神图究竟何物,还以为是极为普通之物,便一直堆放在角落……
“我就跟他说,要想去寻宝,必先寻一些专业人士帮衬,如此才可去寻宝,可前期便需要花费一些银两。我本以为他不会信,谁知他、他竟然信了。”李宗华在说出此番话语时,围观者纷纷大笑不止。
赵前贵被人当众取笑,当即面红耳赤,一面大骂他是个骗子,另一面又怂恿裘千羽将他抓去大牢。
“银子呢?”裘千羽问李宗华,李宗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称这两日尽顾着吃喝嫖赌了,且已身无分文。
赵前贵又怒骂不止,裘千羽制止了他,又驱散了围观者,而后将二人带去同一间房里,猛一拍桌面,厉声骂道:“你们二人,一个愚笨至极,一个奸诈至极。本官今日既遇上了,便要好好与你们说道说道。”
李宗华与赵前贵不知他究竟何意,一时间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关于盐水女神图,本官首先要提醒你们二人,此事已被证实为谣言,王府正在全力追缉散布谣言之人。”裘千羽面色肃穆,眼里闪着阵阵杀气,“如今既然被本官撞上,是你们运气不好。眼下有两条路供你们选,其一,随本官回去,王爷正在全力调查与盐水女神图相关的传谣者,蹲大狱或是掉脑袋,那便要看王爷心情……”
二人一听此言,立即便慌了,差点没被吓得尿裤子,忙跪求另外一条路。裘千羽闭着眼睛,还在沉吟时,孙正英道:“大人见你们二人也是受人蛊惑,故打算放你们一马。不过,你们今日惊扰了大人的雅兴,这笔账该如何清算?”
“还请大人明示!”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孙正英这才缓缓说道:“每人十两纹银,明日午时之前在此交于我。”
十两纹银,对赵前贵和李宗华而言皆不是小数目,要在一日之内筹齐,二人几乎同时傻眼,孙正英冷言道:“路已指明,是要死路还是活路,你们自个儿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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