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药材,便能按着真正的方子熬煮救命之药来。
药炉里咕噜噜的冒着热气,军医们早早起身跟在羲和身旁,一同巡房诊脉。每每听了什么,便拿出随身的木简刻字记下。虽然老少一众围着年轻女子求学有些怪异,但是谁也顾不上这些。
羲和门下真正的学生没有几个,亲自传授的只有王诩白起与阿丑等人,屈指可数却都是世间鼎鼎大名之辈。像小妮那样只求自保的,天赋不足但勤奋有余,因着少有人知自然不算堕了师门。再加上学生们都是省心的性子,也让羲和少了很多先生应有的烦恼,除了阿丑最初年纪太小要她耐心照顾以外。
于是在她习惯性三言两语总结病理医治后,忙完刻字的军医们看着笔记,再抬头面面相觑,竟都是一知半解。
有军医要看羲和大步流星离去,追上来不耻下问的道清狐疑不懂之处,“还请先生详说。”
日头爬的越来越高,羲和皱眉看着身侧已经续着胡须的军医怒其不争道,“这都不懂?”
我懂了还用过来请教?
军医心里又气又羞,面上也有几分惭愧。
羲和后觉这些人不是秦缓的学生等人,单看对鬼撕皮束手无策却将防护做到极致,也是极不错的。只是因为本身的环境环顾,无人教得更多罢了。
军医们不就是紧急外科医生吗?
几乎是不动刀子的,每日里把把脉煮点药,在拔箭的日常里顺便将伤兵的胳膊腿绑起或切除。
哪里有其余进修的机会?
而且因为环境因素,许多时候的处理方式都很简陋随意。
“我还有事要离开,你们择选个军医齐全的时候,届时再一并说。”落下这一句,羲和将骨笛拿起放到嘴边轻吹。
悦耳悠长的笛声响起,一声马啸随之附和。
军医眨眨眼,便见一人一马离去。想到走前的吩咐,他连忙转身回去。
齐全,今日就要都齐全!
羲和没有留意军医的动静,吉量长腿一迈带着她院里军营,马啸声还带着几分不满。
“你还不高兴了?”
“老子刚和一母的对上眼!”
“……”
“长得可水灵了,那眼睛那屁股那毛发……”
打断了好事本来就不好,也不怪他心情烦躁的骂骂咧咧。羲和体谅这份心情,闭着嘴不再说话。反之吉量许是真的气恼,又或是仗着旁人听不懂马语,一路上喋喋不休长啸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