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望着赫连鹰的脸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窘迫地道:“忘了……”
赫连鹰的眉尾不受控制的挑了两下,头痛隐隐发作,但这次不是因为那三个月的记忆,而是因为花无缺蠢驴一样的记性!
这个女人除了一无是处,还是一无是处!
“我记得你说,我为了报救命之恩对你以身相许。”赫连鹰像在说他国语言似的艰涩、不畅,“还说一只猴子暗恋你……”
“是侯爷!侯爷!不是猴子!”花无缺气得跳起来,但随即后脑传来的震荡和疼痛令她哀声的又坐了下来,“你若好了就快从床上下来,让我躺着!”她头疼死了!
赫连鹰转了转颈子、伸了伸手臂,觉得自己并无大碍,还真的从床上下来,并好心的把花无缺抱上床,还在她身后垫了床被。
舒服的靠在厚被子上,身上又盖着软被,花无缺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后面你好像喊了一句什么,我记不得了。”帮花无缺上了床、坐得舒服后,赫连鹰坐到那张椅子上,又开始回忆发狂前的事,“听到那句话后,我就觉得头疼得厉害!”
难道真像她所说,还有其他的禁忌字?
最初“无缺”这两个字他也是不晓得会令自己发狂,只是偶然间府中仆役边走边提到某样东西“完整无缺”被他听到,结果他就失去了理智,把仆役准备送去二夫人乐国公主院落的花卉全毁了!
他当然不是故意这么做,但他是正室嫡子,此举还是难免让人误会。
偏巧,在书房与回到宁都看望父母的五弟下棋时,五弟随口自夸自己的棋局到这一步已经是天衣无缝、“完美无缺”,赫连鹰根本赢不了他云云……结果倒霉的五弟就被赫连鹰给揍得口吐鲜血,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而五弟又是三夫人鲁国百合郡主所生的儿子……
一时间,将军府里风起云涌!赫连雄在三位夫人之间难作人!多亏孙世德及时入府,经过诊断告知,也许失忆后的赫连鹰对某些特定的字和词反感,让大家平日多注意,不要说,这才平息了风波。
花无缺歪着头想了好半天,才皱眉小心地道:“好像是说了句‘你这个死家奴’?”她边说边偷瞥赫连鹰,怕他又发狂,后面“死家奴”三个字说得轻忽。
赫连鹰的脑袋里像有一根筋被猛的抽动,疼得他咬紧牙关。
没错,就是那两个字“家奴”!
闭着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赫连鹰慢慢平复自己的头痛和心烦意乱,感到意外的是,“家奴”两个字比较容易摆平!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看到花无缺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为什么叫我家奴?我只是报恩,但不是你的家奴吧?”赫连鹰微微勾起嘴角,用笑容证明自己无事。
花无缺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视线落到赫连鹰的左臂上。
他的左臂上有什么?赫连鹰也垂头看着。
“你后背是不是有团龙的纹身?而且延伸到了肩膀与大臂?”花无缺再次抬起眼帘看着赫连鹰微微吃惊的脸,“在你左小臂靠近手肘的位置应该有一个府印……金台国文字的‘乌山’!”
赫连鹰解开腕袖,将衣袖向上一拉!
花无缺愣住了……
敬定王府。
孙玉蓉坐在王府北苑梅厅,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王府里的婢女都冷眼看着她,奉上茶之后便去厅外候着,私底下闲聊也不避讳孙玉蓉,倒有故意说给她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