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被看得一脸讪讪,下意识就抿紧嘴唇,收了手机。
南馥没注意到这些,临近宿舍门口,她侧眸看着江郁:“刚才多谢你帮忙解围。”
江郁点点头,算是接受她的道谢:“那个男的是你父亲?”
南馥含糊地“嗯”了一声。
江郁皱着眉:“刚才闹出的动静不小,需不需要我帮……”
“不用,”南馥有点烦躁地打断他,“以他的个性,绝不可能承认被我揍了一顿,再说初三的老师都明白,这是家事,不会想在这个节骨眼惹麻烦的。”
她将“家事”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感。
江郁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忽然意味不明道:“你对那个小姑娘还挺上心的,她是叫余绵?”
提及余绵,南馥是一点回答的心思都没了,语气压着点不耐:“你烦不烦,别问了行吗?我不想再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她不知道江郁听到了多少,可这些不光彩的事,每每想起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凌迟。
“好,”没想到江郁这回真的听了她的话,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再也不会问了。”
不是那种示好的语气。
而是说不会问就真的不会再问,充满漠然语气。
南馥抿着唇,本该如释重负,可望着江郁率先打开宿舍门的背影,她又觉得,心里堵着的石头并没有真正落下。
南馥点起一根烟,望着楼下那辆低奢的黑色轿车慢慢驶出校园。
只觉得这间空荡荡的宿舍,突然蕴满了寂寥。
江郁坐在车上,身后alpha的宿舍楼渐行渐远。
手机震动两下,江郁掏出来看了眼,是他之前托人打探来的简一言的消息。
【乌山路金岭会所,这是那位简先生曾工作的地方】
江郁盯着金岭会所几个字,不由看入了神。
这地方他知道,是榕城出了名的娱乐场所,普通人只知表象,却不知这里面其实充斥着数不清的血腥暴力,是很多人的噩梦,也是很多人的天堂。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今天是准备去这里的。
可在见到南馥和她父亲,以及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时,他什么好奇的心思都没有了。
南馥对那个叫余绵的小姑娘分明是关心的,即使她嘴上再不承认,但他能感觉出来,她对余绵的态度和对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剔骨为牢,将自己封闭得堪称滴水不漏,说话模棱两可,真真假假,某些时候甚至让人恨得牙痒痒,未尝不是因为心口埋不了的痛苦太过血淋淋。
江郁从未如此清楚地认识到,他费尽心思探知的似乎不是南馥的秘密,而是她的过去。
想到这儿,江郁蜷起食指,抵住额头,低垂的眼底一片赤红,里头压抑的情绪无声涌动,噬人而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