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啊!&rdo;高恒光顾着欣赏马申氏的姿色,两眼看得直勾勾的,竟忘了情,急回神答应着笑道,&ldo;墙角那只小花猫玩得真有趣‐‐丁老兄不愧带兵的老行伍,想得周到!天霸你们合计着就行了,我只坐矗儿观战!&rdo;说着,见马申氏端着茶盘走来,便起身接过马申氏递来的茶盘,仿佛无意间在她温润的手心里轻抚一指,抚得茶盘差点仄了。别的人都在思考自己的心事,谁也没留神这位高国舅在当口还动了春情。丁世雄看看窗外日影,说道:&ldo;咱们的兵都随张家湾送亲的来,这会儿也该到了,太平镇送礼的合下来也下下4人,仗打得太烂不成,还要防着咱们的兵趁火打动,高爷您就留这里坐镇,我和天霸出去照应一下。&rdo;这个主意正中高恒下怀,连连称是,说道:&ldo;就是这样,我等马骥远拜花堂时再出去。我是张家湾的&lso;傧相郎&rso;么!&rdo;
一时人都去了,偌大屋子里只剩下高恒和马家姑嫂二人。此时此地颇有点尴尬,既没有闲话也没有忙话可唠,高恒只见马申氏那女人一头黑发起明发亮,鬓角上的毛发虽然有点乱,却很妩媚可人。一双小脚掩在裙下若吞若吐,时隐时现,一对黑漆漆的眼珠流眄顾盼,仿佛会说话似的,不时地送来一瞥秋波把高恒撩得心痒难耐,他毕竟是情场老手,转眼间已是得了主意,喝了一口茶,笑着叫过芳芳问道:&ldo;你是马本善的女儿?&rdo;
&ldo;嗯。&rdo;
&ldo;‐‐叫什么名字啊?&rdo;
&ldo;芳芳。&rdo;
&ldo;有姐妹么?&rdo;
&ldo;没有。&rdo;芳芳瞟了这位年轻大官一眼,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巴巴地叫过自己问这些没要紧的。
高恒瞟一眼马申氏,嘻地一笑,啧啧称羡道:&ldo;深山出俊鸟,真真一点不假!不但出落得鲜花似的,一手女工比宫里的针线上人还做得精巧!‐‐那副枕头套上的牡丹是你扎的么?&rdo;芳芳是一个不经世的闺房少女,被他夸得红了脸,脚尖毗着地说道:&ldo;跟我娘学的,绣得不好,叫老爷笑话了……&rdo;高恒笑着从腰间解下卧龙袋递过去,说道:&ldo;你看,这就是内廷做出来的活计,比得上你绣的花儿么?‐‐喏,这一处线绽开了,你看能重新缘一道金线不能?&rdo;
&ldo;我们屋里没有这样的明黄线。&rdo;芳芳仔细看那卧龙袋,&ldo;这绽线的地方儿,用金线先掐个片缘,再刺上藕荷色的一朵云,只怕也就掩过去了。&rdo;马申氏早已摸透了高恒心事,这么尊贵风流的人物儿,她心下也很喜爱,遂在旁怂恿道:&ldo;用你屋那张织布机上的两张夹片绷紧了,使用银红、藕荷、月白三色线绣上去,这袋子就显得雅素了。&rdo;&ldo;正是,正是!&rdo;高恒喜得眉开眼笑,&ldo;济南绣房的匠人也这么说,就只他们的绣工我不如意。&rdo;他说着,取出一把金瓜子,涎着脸笑道,&ldo;就劳姑娘费神给我整治一下,一会儿你二哥入洞房,我带着这绽了线的卧龙袋当傧相,也不好看,是不是?&rdo;芳芳被他奉迎得兴头起来,接了卧龙袋,却不接那钱,微笑道:&ldo;我就试试看吧‐‐您为这花钱,我成了什么了?&rdo;马申氏笑道:&ldo;老爷赏钱,你就收下吧!留着做你嫁奁装箱用好了!还不快谢谢?&rdo;高恒做好做歹总算把金瓜子儿放在卧龙袋上,芳芳蹲身谢赏出去了。
高恒看着芳芳进了东厢房,听着摆弄织机的声音,这才回到座儿上,笑咪眯看着马申氏不言语,马申氏慌得心里突突直跳,捧弄着衣裳角,半晌才道:&ldo;您渴了吧,我给您换杯茶‐‐&rdo;说着泼了案上残茶,从茶吊子里又重倒一碗双手端过来。高恒却不去接,只怔怔盯着马申氏,仿佛在欣赏一盆花。半晌才道:&ldo;我渴,渴极了,通身上下渴透了……&rdo;马申氏将碗一放回身便走,却被高恒抢先一步紧紧握住了双腕,抽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口中颤声说道:&ldo;……好乖乖亲亲的,哪里要什么茶?你就能解我的渴……&rdo;
&ldo;你们当老爷的,也这么……不正经的?&rdo;马申氏既不能喊、又不能怒,挣了几下挣不脱,偎在高恒怀里,那温热的男子气息也荡得她心意不定,立时浑身软了下来,闭上眼一动不动,口中只是喃喃道:&ldo;你放开我……这太不成后话……给人瞧见了可怎么好?……&rdo;
高恒信手抽出一张银票甩在桌上,将马申氏抱起骑坐在自己腿上,腾出一只手伸进马申氏小衣,在她两辱间摩娑揉搓,……口中一边咂嘴儿亲吻,一边乱嘈道:&ldo;那是五百两银票‐‐谁瞧见了是他的福……身上怎么这么香?呀……&rdo;那妇人大约从来没有和丈夫这样温存过,早已被他揉得一团软泥似的,一双纤手紧紧搂住高恒的腰,口中喃喃呢呢哼着。二人在凳子上死命搂着,偌大屋里一片牛喘的声音。高恒问道:
&ldo;嫂子……&rdo;
&ldo;唔……&rdo;
&ldo;比马大哥如何?&rdo;
&ldo;嗯!&rdo;
高恒见马申氏一脸娇羞,已是晕迷如醉,忽然,远处传来唢呐笙篁齐奏声,鞭炮开锅粥似地响成一片,马申氏才惊悟过来。二人起身整理衣装,高恒笑着替马申氏整整鬓角,说道:&ldo;二哥没进洞房,大嫂先尝鱼水之乐‐‐我只问你,比马大哥如何?&rdo;
马申氏小声道:&ldo;他是个不中用的人,又急着要儿子,天天骂我&lso;不如一只猫,猫还懂得从别处叼野食儿呢!&rso;我家老爷子你别看正经,背地里也摸过我几次呢……他那一把年纪,胡子拉渣的,没的叫人恶心!‐‐你要愿意,差使完了在这多住几天。&rdo;说着&ldo;嗤&rdo;地一笑。说话间,芳芳在外轻咳一声,接着推门进来,说道:&ldo;早已绣完了,又到二门上看了看,该来的客听说都来了……&rdo;她把卧龙袋双手捧过来,躲着高恒的目光,小声道:&ldo;粗针大线的,难入国舅爷的眼……&rdo;
肩恒接过细看,笑道:&ldo;这个针线谁敢说不好?‐‐你听谁说我是&lso;国舅&rso;?&rdo;马申氏想不到方才和自己如此这般的竟是一位皇亲国戚,心里甜润,脸上更觉生光,倍感身价不凡。芳芳忸怩地说道:&ldo;就是跟着老爷的那位姓黄的后生。&rdo;正说着,黄天霸一撩帘子匆匆进来,向高恒一揖说道:&ldo;藩台爷,臬台在前头等着呢,咱们的人都到齐了。您是摈相,耍陪新娘子进了洞房才能完礼呢!&rdo;高恒听了,问道:&ldo;来了多少人?&rdo;说着便拔脚就走。
&ldo;摆了一百桌,&rdo;黄天霸一边紧跟着,一边回道,&ldo;有千把人吧!&rdo;
&ldo;黑风寨那边呢?&rdo;
&ldo;还没有消息。已经派人打探去了。&rdo;
&ldo;也许已经有人潜进马家庄了?&rdo;
&ldo;肯定会混进来不少,不过刘三秃子还没有露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