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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第1页）

皇后看着丈夫的眼睛，目光闪了一下，说道：&ldo;文武官员荒唐，要拿王爷作法，皇上想的有道理。只是处分上，皇上还是要给他留存体面。&rdo;乾隆叹息一声，说道：&ldo;你太忠厚了……你想过没有？弘昼在北京带兵闯圆明园，半夜抢走魏佳氏，这是多大的事体！要得罪多少人？明的暗的里的外的，多少人事扰攘！且是扑朔迷离夹着宫掖妒恨，对景儿时候发作起来，老五还能活不能？再者说，他这样作法非礼背经，后世子孙学他，其间就难免有宫变篡夺的匪人。一个处分给他，也就&lso;荒唐可恨&rso;四个字的罪，百事都替他化解了。替小人出出气，省得恨他；给百官作榜样，不要学他；示天下至公无私，还可镇一镇那批贪官墨吏腌脏杀才‐‐别看弘昼到老佛爷跟前哭跪恳求。朕知道，他手帕子上头有胡椒粉，一抹就是泪‐‐他精着呢！&rdo;皇后没听完已经心里洞明透亮，想到弘昼哭鼻子抹眼泪历来说有就有，原来还有这个道道儿，不禁捂着嘴又笑又嗽。一边起身，一边叫&ldo;彩云，我这会子精神好，盥洗了，该给菩萨上香了&rdo;！

&ldo;就这样吧，&rdo;乾隆也站起身来，&ldo;我也想开了，就是忙死，也不能事事如意。陈世倌从海宁过来，老倌子见我性气不好，说是一味办事张而不驰，反而事倍功半，劝我疏散一下。想想他说的是，明天我要拉刘统勋一道休息一日。大清想再得一个刘统勋……难呐！&rdo;

站在正寝殿外丹墀下，深深呼吸两口清冽的寒气，乾隆心神顿时一慡。因见巴特尔雄赳赳挺身站在内院门口，笑道：&ldo;你跟了朕一天了，象个影子。这四匝警跸关防布置得铁桶似的，别说人，一滴水也渗不进来，明天朕要出宫走走，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好再来当影子‐‐去吧！&rdo;说着便向西偏宫走，边走边道：&ldo;王八耻，把你手里的袍子赏巴特尔！&rdo;

&ldo;哎！是喽！&rdo;王八耻见乾隆性气已经平和，脆应一声，颠颠跑着追出去。卜义卜礼卜智几个太监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乾隆来到西后寝宫。远远便见两盏宫灯摇摇晃晃，乾隆便知是那拉氏她们迎出来了。走近了看时，陈氏、嫣红、小英、李氏都在，就在宫门口外长跪迎接，乾隆笑道：&ldo;你们斗牌啊，谁输谁赢呢？‐‐起来吧，地下冰凉的……&rdo;

几个妃嫔都知道乾隆这些天诸事不顺性火气大，方才又传旨命她们&ldo;熄灯&rdo;，原是心里惴惴，见乾隆颜色霁和言语温存喜乐，都是心里一宽，顿时笑语连翩。陈氏道：&ldo;我和李氏一拨，嫣红小英一拨，她们年轻手快，掉牌换牌眼错不及就弄鬼儿……&rdo;李氏道：&ldo;手气也不好，抠一张牌白板，再抠，不是西风就是北风‐‐她们又吃又碰太得意了，我把月例都输光了呢！&rdo;嫣红不善言语只是笑。小英在宫里几年，已经历练出来，叽叽咯咯笑着道：&ldo;谁弄鬼换牌来着？陈主儿偷么鸡，叫我当场按住手了呢！&rdo;

乾隆办了一天事，接见大臣批奏折，折腾得昏头胀脑，见皇后是一片温和庄重，听着这群女子莺啼燕语喃呢斗口，真个心目为之一开，一头听一头笑着进殿……踞南窗中间椅上坐了。那拉氏已亲自捧过茶来，只嗽了嗽，命众人&ldo;都坐&rdo;。一个一个看时，那拉氏小羔皮风毛坎肩，把把头旗袍宫妆，穿得齐齐整整，快四十岁的人了，仍旧简洁清朗，清丽里透着端庄稳沉，陈氏李氏几个却都是偏钮褂子百褶裙。陈氏妩媚李氏扑讷，嫣红小英却都是葱黄单褂水红裙，穿得甚是单薄。乾隆看看二人胸部，却对那拉氏笑道：&ldo;好久你都不斗牌了，听说除了《金刚经》、《女儿经》也在读了。没给菩萨上香呢么？&rdo;

&ldo;上过了，这是一天三次的功课。&rdo;那拉氏稳稳重重含笑而语，&ldo;一次给老佛爷纳福，一次给皇上添寿，一次给娘娘消灾。这种事半点也不敢马虎的。&rdo;她下意识地抚了一下左臂，又一笑，&ldo;娘娘凤体欠安，她们几个不敢在那里多扰。我这些时也爱安静，可又想着她们年轻，长夜枯寂的没个解闷外，和和熙熙的也有个祥安喜乐趣儿不是？&rdo;

这番话说得恬恬款款，毫无矫饰做作，乾隆听得心里一动，这个那拉氏原有个吃醋妒忌的毛病，读书养气真个性子也变了……思量着，却笑道：&ldo;女人，就讲究个贞静淑安尊重孝养。你主子娘娘身子骨儿不好，当得替她分劳。上次见睐‐‐魏佳氏，她那个妆奁台子剥了漆，你的送给了她，感激得很呢！&rdo;

陈氏几个看这光景，乾隆要在这里过夜，都含笑起身敛衽一礼，说道：&ldo;快到子时时辰了，主子劳乏一日，也该歇着了。奴婢们明儿再给主子请安……&rdo;那拉氏也一笑，说道：&ldo;不是我撵主子，明儿要陪老佛爷天宁寺进香，佛前头许下的愿，今晚要诵十遍《金刚经），主子要不嫌聒噪就住这儿。我怕碍着主子睡不安生……&rdo;

&ldo;好好！撵朕走朕就走！&rdo;乾隆笑着站起身，上前爱抚地掠了一下那拉氏鬓角，对众人道：&ldo;百行孝为先，你好好念经，朕今晚翻嫣红的牌子……&rdo;嫣红脸一红，蹲身行礼没言语。陈氏李氏说要陪那拉氏一道诵经，小英要回房便和嫣红一道儿循原路陪乾隆过去。

嫣红和小英其实都住在尽东一座寝宫，一明两暗三间殿屋，地笼烧得热气腾腾。乾隆一进屋就说&ldo;热‐‐亏你们还都是武林出身，这么怕冷的&rdo;？说着进东屋，却不知这是小英的住屋，小英没法说。嫣红也没法说话，便端来热水，跪了替他洗脚，小英拧了热毛巾给他揩脸。说道：&ldo;是我让他们屋里烧暖些，我和红姐儿要洗澡的。&rdo;乾隆见她不肯&ldo;回避&rdo;，原有些诧异，至此才明白是进错了房，不禁暗自好笑，见王八耻刚回来呆头呆脑站在门口发愣，因道：&ldo;你去传旨，那拉氏几个在那边整夜诵经，赐每人一碗参汤，叫厨房预备着素膳夜宵&rdo;摆了摆手，所有的人都知趣退了出去，这才对嫣红二人道：&ldo;难得走错了房子，平素翻你们的牌子也不多，你们是师姐妹，曾经和朕同舟共济有难同当过，今晚鱼水之乐自然有福共享，好么？&rdo;

两姐妹都羞得通红了脸，臊低了头一声不言语，乾隆笑道：&ldo;别害羞，闺房之私有甚于画眉者，这又不是朝会奏对，人伦之乐嘛！有甚么不好意思的？&rdo;嫣红抿口儿笑道：&ldo;这种事……外头人知道了要笑话的……&rdo;小英也道：&ldo;我到姐姐房里歇去……&rdo;乾隆道：&ldo;谁敢嚼舌？朕活剥了他的皮！&rdo;朝窗外喊道：&ldo;卜义‐‐取盆子打热水进来！&rdo;卜义隔窗扯着公鸭嗓子答应&ldo;是喽，奴才侍候着了！&rdo;

一时，一大海盆注了几桶热水，满屋里湿热蒸汽弥漫。笼得灯烛都不甚光明，乾隆自散穿一件中衣明黄撒短裤半歪在床上，命二人宽衣。乾隆怕太难为了她们，抽了一本书看时，却是（玉匣记》，胡乱看着，一片意马心猿，甚么字也没看见。嫣红和小英看也不敢看对方一眼，雾气中各自宽衣解带，坐在小杌子上脚泡在盆子里撩水洗濯。乾隆却丢了书一翻身坐起来，笑道：&ldo;朕要灯下观花，美人出浴最是难得一见的……&rdo;两个女子浑身赤裸得一丝不挂，此时近在咫尺，真的一览无余：稀薄的淡雾间，嫣红浑身雪练价白，肌肤柔腻如脂，小英红晕满颊婉温柔润如同绰约处子，一个双手护辱，一个双手捂着羞处，娇弱不能自胜地低垂着头，乾隆贪婪地看着她们，看看两人雪白的脖项，苏酪一样的前胸，小英白馒头样的辱房，嫣红雪白的大腿间微绒绒的隐处……几天不入内宫的乾隆觉得浑身躁热，浑身麻苏热痒难耐，欲火冲腾间那话儿腾地勃然而起，三下五去二把自己也撕剥得赤条条的，口里怪笑着叫：&ldo;亲妹子乖乖儿宝贝儿……都上来……谁能板倒这座塔？朕要放出胯下英雄收伏你们！&rdo;他卟地一口吹熄了灯。嫣红小英都是久旷怨女，只瞥了一眼便都耳热心跳情动欲发，灯一熄也就没了不好意思，暗中忙忙揩干了身子，怯怯地上床一边一个偎紧了乾隆。三个人三张口不说话，六只手胡摸乱抚，牛喘娇吁快极呻吟嘈杂肴乱……窗外守护的宫女们听得面红耳热心头乱跳，情极里夹着羡妒艾怨。太监们鼓着腮帮子若无其事……猛听柝鼓，已是三更正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