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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第1页）

……一时鱼水之乐至极，两个人都揉搓得成了一团，仍相抱不起。和珅亲吻着他问道：

&ldo;吴姐，怎么样？&rdo;

&ldo;在三唐镇，你洗澡，我……偷看过……&rdo;

&ldo;知道……&rdo;

&ldo;当时只隔一层板壁……你不知道我有多急……&rdo;

&ldo;那怎么不过去？你呀……

&ldo;我过去你肯么？&rdo;

&ldo;……我不知道……也许一耳巴子打了你出去……&rdo;

&ldo;真的那么狠心？&rdo;

&ldo;……不知道……我看你还是个毛头孩子……脸面性命要紧……我是个女人，就有万般的苦也只好自己咽了……

&ldo;亲亲的，今晚怎么肯了？&rdo;

&ldo;我……仍旧不知道……饱暖思y欲吧……我也变坏了……你也坏……坏到一处了……你真坏……占了我便宜，还说是报恩……&rdo;

说着二人才起身来，打人点着了灯。吴氏一边整衣梳头，飞红着脸不敢看和珅。和珅却满不在乎笑嘻嘻的，披袄半裸着趴在她肩上小声道：&ldo;别不好意思的吴姐。大家子都这样儿。铁门槛里头出纸裤裆么，何必这么认真的？隔个十天半月，我来报一回&lso;恩&rso;，这么着你也不得孤凄……&rdo;吴氏低头听着，忽然&ldo;嘘&rdo;地一笑，回身替他打整衣服，见那活儿撅撅地又要往起挺，轻轻弹了一指头，帮着系着汗巾子小声笑道：&ldo;吃了媚药么？这么不老成的！‐‐你既这么待我，我只有忠心耿耿当你和家的保国臣‐‐咱们人前人后可要正经些儿，下头有怜儿也大了，家里这起子人都贼眼骨碌的，别教看出什么了。奶奶太太平素待我厚道，就怕她们知道了不受用。&rdo;&ldo;怕什么？&rdo;和珅笑着捏一把她脸颊，跷起二郎腿坐稳了椅子上，&ldo;别忘了这是和珅府，老子提起裤子不认账！摁住屁股，翻身赏嘴巴不说，恼了一纸休书给她，看是谁吃亏？我在外头和陈惜惜魏宝宝好，冯氏、长二姑都知道，只敢给我吃补药，谁敢二话？不过你说的也是，这么着合家和睦、没事太平才是旺相。&rdo;正说着，听见外头有脚步声，踏着雪咯咕咯咕到了上房檐下，和珅便看表，吴氏扬声问道：&ldo;是刘全家弟妹么？这早晚有个么事儿？&rdo;接着便听一个女人声气在外答道：

&ldo;老爷在吴姨姨这里说事儿么？外头我男人进来说，有个叫海宁的大人来拜。&rdo;

&ldo;知道了！&rdo;吴氏冲窗说道：&ldo;老爷这就过去。&rdo;和珅拦住了，接口道：&ldo;你带他到这里来。吴姨西房里见，这屋里暖和。谈晚了我们就歇西屋，‐‐你就便儿知会议事厅那边的人一声，不用等我！&rdo;听刘家的答应着去了，和珅回身笑道：&ldo;今晚真是天缘凑美，该当的咱两个……&rdo;嘴凑到吴氏耳边细声说道：&ldo;你的那个比长二姑的还紧，就只不大会使，今晚我教你几套‐‐&rdo;说着又要乱摸。吴氏打开他手笑啐小声道：&ldo;你肚里的弯弯儿可真多！太太二太太，还有外头的什么惜惜宝宝爱爱，上房里的兰妮，梅香还不够你出火的？怎么就馋得饿狼价似的……我给你打盆水洗洗，你手脏的，看叫客人嗅出什么味儿罢！&rdo;又扬声喊道：&ldo;蔡家的，小惠！老爷要在西屋见客，掌灯，往炕底下加炭1&rdo;

一时便听东下房有人应声。和珅在水盆子跟前挽袖子，手伸到鼻子跟前，说道：&ldo;好香的味儿，是麝香！&rdo;接口便听院里有人笑道：&ldo;我不但给你带的有麝香，还有冰片呢！&rdo;和吴二人都是一怔，不禁失笑。和珅咳嗽一声掀帘，出了正房，见一个中年人已在门口，方白脸小髭须五短身材，穿着青缎马褂开气皮袍正在壁上挂油衣，和珅笑道：&ldo;润如兄，久不见面了，仍旧好精神！&rdo;

&ldo;致斋大人！&rdo;海宁见他出来，笑吟吟趋前一步，口中说道：&ldo;今非昔比，我得给你请安呢！&rdo;和珅一把拉他起来，笑道：&ldo;别扯他妈淡了！忘了宗学里挨罚，一条板凳你跪一头我跪一头‐‐咱们是患难之交，和我论什么臭规矩！&rdo;海宁一边随和珅西屋里去，一面笑道：&ldo;这么晚了，打搅你和夫人好梦，真过意不去。可我明日上午去礼部，还要去吏部，再引见，下午要赶着赴任，今儿不见就没时辰了……&rdo;和珅道：&ldo;我如今是骑虎难下，忙得昏天黑地的，起居都不分时辰。方才还在写折子，累得头晕眼花的，你来正好聊聊，我也换换精神，再接着写‐‐不误事儿。来，给海大人看茶！&rdo;那屋里吴氏听见要笑，忙控住了口。

和珅和海宁在屋里分宾主坐定，细看时才见海宁脸色有些苍白，一边啜茶，笑道：&ldo;赶路累了吧？怎么瞧着打不起精神？上回来信收到了，因为知道你要调缺，左右是要来京引见的，就没有回信。贵州粮道虽说是肥缺，到底离家太远，家里人去，你回来，来来回回都化用到道儿上了。奉天府清淡点，却是要缺，那里勋贵旧臣多，皇上也时时去祭扫祖陵，升官是极容易的事，粮道观察是兵部专差，俗称&lso;粮耗子&rso;，窝在里头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几时指望着吏部能想到你？我费了好大精神才把你弄出来，信里头意思还像不如意？你有什么想头，说说我听。&rdo;

&ldo;我不是为调缺的事儿别扭。&rdo;海宁苦笑着摇摇头：&ldo;说贵州储粮道是肥缺那不假。就是不贪，单是新旧粮食换仓，往来运输折耗，每年也有五六万的进项。我四十出头的人了，钱也挣够了，再有几年提拔不上去，就沤死在那里了，所以到奉天我还是乐意的。我是生孙士毅的气，原说过我走之后，储粮道的缺指给我内弟的，他为这事打点巡抚衙门师爷上上下下，也化了几万，头天说好第二日挂牌子的，第二天兴冲冲去藩台衙门，挂出来的是李淳英！&rdo;

和珅听着点点头，说道：&ldo;这在官场是寻常事，不稀奇。&rdo;

&ldo;我内弟自然不依，回过头又到抚台衙门去问。&rdo;海宁接着说道，&ldo;几个书办师爷也都莫名其妙，也帮着打听，原来李淳英把贵阳三春楼的头号婊子桃春娘赎出来给了孙士毅当五姨太太，连头面银子一并奉上，化了十万！再一问，李淳英是广州总督李侍尧的远房叔伯弟弟！&rdo;

至此，和珅已经心如明镜，拍拍他肩头道：&ldo;要这么说，我已经明白，你银子没人家多，根子也没人家硬。你原来是讷相的包衣，讷相坏事了，朝里没人当靠山，这才受人欺侮。忍一忍吧。孙士毅和李待尧是穿一条裤子还嫌肥的朋友。他还想补广州总督的缺。李淳英就一个子儿不化，也得把缺让给他！&rdo;海宁道：&ldo;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带着我内弟到巡抚签押房去见他。平日见他还说说笑笑的，突然和我打起官腔，说粮道是军需重中之重，没有军功保举不能补缺，李淳英吏部考功、兵部考核过的，两部部文特荐，所以难以推辞。说要派我内弟到黔西运粮道上去，两年保出来，调个更好的缺也不是难事。我恼了，说&lso;大人正在运动到广州，两年后我们到广州去给您当戈什哈？&rso;他端茶我也端茶，不欢而散。&rdo;他顿了一下，又道，&ldo;我昨天到京，先去吏部，又到兵部打听。才知道吏兵两部压根没有李淳英的字号‐‐查不出来，没他这个角色！先来寻你不见，我又去了怡亲王府，给五爷诉说了。王爷说我&lso;你他妈是个窝囊废！孙士毅我一看就晓得不是个好东西，看人戴帽儿溜勾子舔屁股的红顶子官儿，上回进京各王府跑遍了，在乾清门见我避过去。这样的王八蛋，你给我整他！写折子来，我直接给你呈皇上跟前！&rso;‐‐和大哥，虽说我挨了王爷臭骂，心里真的痛快，当着王爷我哭了呢！&rdo;说着，深深透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