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二三十岁的女老师,大部分都是结了婚的,在农村,没结婚的是姑娘,说话要矜持,来了男客还要稍微回避,结了婚成了媳妇,就跟解放了天性似的,可以随便说话了,同辈间的男的甚至还能开黄色的玩笑。
见钟意秋唇红齿白的,一逗脸就红,还不回嘴,委屈又不知所措的站着,一双标准的丹凤眼顾盼生辉。
她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也不管原来在聊什么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调笑他。
钟意秋听她们说的越来越露骨,自己的脸像是要烧着了一样,赶紧推门出去,落荒而逃。
身后是更响亮的哈哈哈哈哈……
下午最后一节课检查背诵,果然学生们还是要逼的,上午就一小半会背,到了下午被关在教室了,谁能背了就到门口找钟意秋背,背对了就可以回家。
结果,刚放学十分钟不到,虽然有些背的磕磕巴巴,但是几乎全能背完了,除了袁艳这种特殊情况的,和几个资质差的。
但钟意秋也没敢多留,现在天黑的早了,学生们回去太晚,没有伴儿,路上也不安全。
放他们几个回家背,明早过来再检查。
钟意秋收拾了东西回办公室,中午义叔说晚上要包饺子,他馋的想赶紧回去。
拐过三年级的走廊,看见青红从后面出来,手里拿着一大捧新摘的野菊花,见了钟意秋,低声打招呼。
钟意秋印象中她是个柔弱胆小的人,说话总是声音很小,极少抬眼看人。
“刘老师,中午忘记了,恭喜你要做妈妈了,”钟意秋笑着和她说。
刘青红没想到他会这么正式的道喜,自己又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笑了笑算是感谢。
“摘菊花吗?你现在要注意身体,”钟意秋也很着急,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笨拙的劝到。
“我爱人上火,晒了菊花泡水喝,”刘青红答。
钟意秋想起上次在医务室遇见她,脸上遮盖下的乌青,还有义叔说她男人经常打了,又听她说这样的话,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回到院儿里,义叔已经包了几十个饺子了,王文俊操着手在旁边看着。
“你怎么不包?”钟意秋问他。
“我不会,”回答的特别理所当然。
“难道你会?”王文俊接着问。
他——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