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线索了!”楚樨快步拿着刚从检验科新鲜出炉的结果单闯进了会议室。“从死者上衣胸前口袋里检测出了花粉!”楚樨脸上毫不掩饰的兴奋,每多发现一个线索,就证明他们离凶手更进一步。“鸢尾花花粉是吗?”顾郁连忙去接楚樨手中的检测结果。“你怎么知道?”楚樨有些意外的看着顾郁,这结果刚刚出来,他也是刚拿到手。“因为这幅画。”顾郁从身后拿出画包里的油画,陈余华放在美术教室预备参加比赛的那一幅画。揭开上面的保护画布的塑料膜,一幅巨大的鸢尾花少年映入众人眼帘。“这是……”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画面带来的震撼感太过于强烈了。一束巨大的紫色鸢尾花与少年生长在一起,根茎穿过筋骨皮肉,与少年的身躯紧紧地共生在一起,胸前撕裂的衬衫口子里,露出了水晶原石般凹凸不平的心脏,一半鲜红一般妖紫。那滴落的点点鲜血就像附着魔力的钥匙,点缀着这个苍白美丽却又脆弱纤细的少年,妖艳诡异而又极致美丽。会议室众人看着那幅画久久没有说话,顾郁出口打断了这短暂的沉默。“各位,据陈余华的室友严旭说这幅画是陈余华用来参加半个月后的比赛用的,但现在来看,这幅画并不是他画的。”“没错。”陆焕点了点头,第一次的没有反驳顾郁的观点。“笔触不一样,每个人的绘画习惯笔触风格都不一样,陈余华是一个右撇子,但这幅画的笔触与陈余华完全相反,也就是说,画这幅画的人是个左撇子。”“陈余华的室友没有左撇子。”裴映川仔细地观察了今天在学校询问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是左撇子。“所以这幅画的主人有可能就是凶手。”顾郁摇了摇头,“不一定,但凶手一定和这幅画的主人脱不了干系。”“楚法医在死者的口袋里了发现了鸢尾花花粉,这就是我一直要找的‘标志’,凶手的‘标志’。”顾郁拿起白板笔在白板上写出‘画的主人’、‘陈余华’、‘凶手’以及一个神秘的问号。“那个问号是?”裴映川眯了眯眼睛。“那个在暗处观赏‘盛宴’,顺手还‘贴心’帮凶手清理了现场的神秘人,这个凶手选择在津美院附近犯案,说明他不怕被发现,甚至是为了警醒那些他接下来的目标。”“而这个问号,”顾郁在上面狠狠的画了一个圈,“就是为了不让我们警方找到凶手,帮助凶手继续完成犯罪的关键,也是横隔在这个案件中最大的阻碍。”“所以我们接下来首先,就是要找到这幅画的主人,才能解开后面所有的谜团,我总觉得陈余华同寝室的那几个孩子有所隐瞒。”“这个好办,”陆焕靠在桌角低头摸了摸耳朵,“明天叫过来询问,一定会有其他消息告诉我们的。”顾郁的手轻轻地放在哪个问号上,“接下来我们可以来梳理一下案发过程。”“陈余华出了地铁站,没有选择有路灯的大路,而是选择了这条荒僻的近路,就在他行走在这条窄巷中间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顾郁伸手将陆焕拽到中间,示意他配合一下。“然后他们二人发生了口角或是争执,最后陈余华忍无可忍的选择了动手。陈余华在与凶手缠斗的过程中不慎跌倒,这就是他手侧擦伤的形成。”顾郁指了指白板上陈余华手侧的挫伤照片。“就在陈余华不打算多言想离开或者说是逃离这块地方时,凶手掏出了凶器,一把长十厘米的单面开刃匕首,径直捅向了陈余华的腹部。”顾郁纤细的两指直直的顶在了脾脏的位置,模拟匕首。“凶手质问着陈余华,”顾郁的指尖轻轻的地贴着陆焕的腹部,抬脚凑近陆焕的脸,清冷的声音像是迷幻剂,陆焕的手不自觉地扶上了顾郁的腰。“反复地逼问下,陈余华孤僻阴蛰的性子终于彻底爆发,锐利的言语疯狂地刺激着凶手,所以凶手才会有接下来的二十六刀,包括颈部反复切割的伤痕,”顾郁又将手轻轻的放在了陆焕的喉结处,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证明凶手处于一个完全失控的状态。”“凶手在最后确定陈余华已经基本上没有生命体征了之后,在死者陈余华的胸口放上了一朵鸢尾花,然后离开了小巷。而那个神秘人一直躲在暗处窥视着一切,在他清理现场之前的这段时间,有流浪猫经过,所以才会在陈余华的裤脚手中都发现猫毛,而神秘人清理现场时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猫毛,他只清理掉了凶手留下的一些生物痕迹,这才让我们拿到这缕猫毛,从而以确定杀人者和清理现场的人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