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听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是透明的,战火不要蔓延到我身上……顾郁顾念着面子,没有继续呛声。怎么会这么熟悉呢?顾郁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在照片里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紫。顾郁瞬间呼吸一滞。陆焕将车停在市局前的车位上,打电话让人把韩翀领进去做笔录。回过头看着顾郁刚想说些什么,就发现顾郁的脸色极差,没有一丝血色,拿着那张拍立得的手抖得厉害。陆焕以为顾郁又低血糖了,连忙低头看着他。“你怎么了?没事吧?”顾郁猛然回过神来。“这照片上有什么吗?”陆焕接过照片,却只看见两张不太看得清脸的男孩。“这个可以让技术科的同事看看能不能修复一下。”顾郁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他是谁。”陆焕眉头一挑,“你认识?”顾郁抬起头,看着车外扶着车窗低头的陆焕。”这个,你还有印象吗?”顾郁指着拍立得上,一个身高比安岁穗高上半头的男孩的脖子上挂着的一串项链。虽然画质不好,但陆焕还是看出了淡淡的一抹紫色,隐隐约约是一朵花的形状。“有。”陆焕的记忆里一向极好,虽然说没有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只要接触过,都还是会有印象的。顾郁神色复杂的看着陆焕。“咱家小区门口的那个花店。”陆换猛然想起,他俩吵架那天进过的那家新开的花店。店长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脖子上挂着一串鸢尾花项链!“他就是照片上这个人,也是安岁穗日记里的那个‘哥’。”“沈苑。”“怎么会是他呢?”顾郁喃喃自语间,这才惊诧发现,那天自己做的嫌疑人心理特写,和沈苑究竟有多么的相符。男性,年龄在20到25岁之间,身高在185到190左右,体重75公斤重左右,上过大学,受过高等教育,工作环境相对较为自由,青少年期间生活得很幸福,后期遭遇了重大打击或家庭变故。沈苑是顶尖的设计学院毕业的,原本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回国后没多久父母就出了车祸,双双命陨当场。沈苑也从此一蹶不振。顾郁和沈苑相识已经有些年头了,当年陆焕一气之下和顾郁分手时,顾郁大病了一场,连做了三四场手术。卫云殇看着顾郁身体状况迟迟没有什么好转,性子也越来越沉闷,就把顾郁送到英国呆了两个月。名为休养,实则是想让他避开那些触景生情的场景。顾郁就是那个时候与沈苑相识的。后来顾郁身体好转回国高考,考上了津公大,二人之间也奇迹般的没有失联。沈苑父母出车祸那段日子,他正在兰海市市局上班。身在同一个城市,陪伴他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沈苑真的曾是自己一个手都能掰出来的朋友之一。后来的沈苑似乎是突然看开了一般,只是在兰海市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轻松自在的维持着自己的生计。今年生意渐好,陆陆续续又开了几家分店,眼看着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却……顾郁默默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扬子,给我查一个人。”“好,您说。”顾郁看着照片上的人,神色复杂。“沈苑,查他从小到大所有和安岁穗生活轨迹重叠的地方,有消息立刻告诉我。”陆焕看着顾郁惨白的脸色,有些难受。他没有忍住轻轻地抚了抚顾郁的发顶。二人皆是一愣。顾郁还没反应过来,陆焕就不自然地掩面咳了一声。“去门口的小吃摊对付一口吧,一天没吃东西了。”顾郁看了看右手腕上的腕表,竟然已经下午两点了。确实是饿了,可顾郁却没什么胃口。“你去吃吧,我去办公室休息一下……”陆焕不放心地拉住了顾郁,“不行,不吃饭的话你身体受不了,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呢,别逞强。”顾郁轻轻地拂下了陆焕的手,“对不住,我真的有些累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陆焕看着走进大楼的顾郁脚步凌乱,有些不解。看着对面的街的小吃摊,陆焕犹豫了一下,还是小跑过了马路。顾郁走进市局给自己安排的临时办公室,重重地把自己摔进了并不柔软的椅子。他突然觉得好累,就连从前在兰海市参加特大连环绑架案都没有这么累过。来津京仅仅几天,可似乎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占据了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