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勾唇讥讽的一笑,“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在外面唯唯诺诺装孙子,回家大打出手向妻儿。”楚樨有递给了顾郁一个夹子。“这里面是张春遥的验尸报告,死因是机械性窒息,结合现场情况,可以确定是自杀。但她身上有长期遭受家暴虐待的痕迹,有些伤痕十分陈旧,但有些伤痕却十分新,最新的伤痕可以追溯到她自杀的前一天。”顾郁接过验尸报告翻了翻。“有没有可能,她笔下所谓的家暴她的不止一个人。”郑淮阳跟在后面拿着小本记录着,有些好奇的探头问顾郁。“顾博士,那难不成张春遥还有两个老公?”顾郁也有些奇怪,他们从同事口供中得到的张春遥的性格,脾气,秉性来看。张春遥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老实巴交,以孩子家庭为中心。她出轨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而且她没有什么社交活动,家和单位几乎是两点一线。家?孩子?顾郁猛地想起,抬头看向几人。“张春遥家没有保姆吗?”陆焕摇了摇头。“没听说,去查一下吧。”“好。”郑淮阳抱着本子小跑进了楼里。“得,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去吧。”裴映川招呼了几人回会议室,好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咕——”“咕——”两声尴尬的声音,让裴映川和陆焕不由得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楚樨和顾郁有些不自在的对视了一下。“没吃早饭?”陆焕看着沉默不语对眼神的两人。裴映川也是一脸严肃看了看腕表。“两点半了,阿樨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没吃早饭。”对上裴映川有些凌冽的目光,楚樨有些心虚的低了低头,没有说话。好家伙,默认了这是!裴映川一肚子火,凉凉的看了楚樨一眼,在群里喊了一声休息吃饭。转头拉着西楚樨一言不发的快步走向办公室。顾郁从没见过裴映川生气的样子,顿时有些怔住了。裴映川在外表现得一直都是聪明睿智,吃苦耐劳,能说会道,十分和善的样子。与上级能周旋,与下级能谈心。俨然一副好领导,刑侦队大家长的派头。今天这么低气压的样子真是把顾郁吓了一跳。“吓到了?”陆焕看顾郁盯着裴映川和楚樨离去的背影出神,心领神会的问了一声。顾郁微笑着摇头,“只是没想到裴队还有这样的一面。”“其实老裴脾气特别不好,大学跟他一个宿舍的时候就发现了。后来进入工作岗位以后,慢慢的就变了,或者说是学会伪装了。”陆焕笑了笑。“他现在很少这样了,除了碰到一些特别恶劣的案子以及所有和楚樨有关的不好的事情,基本都不会出现刚刚这种情况。”顾郁有些好奇的看着陆焕。“裴队和楚法医是恋人关系么?”陆焕摇头,脸上有些幸灾乐祸。“没有,喜欢,又不敢说,他们两个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就是所谓的,暧昧期吧。”顾郁淡淡的笑了,随即又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我们去看看那个孩子吧……”陆焕看着顾郁的背影,欲言又止。默默拿出手机点了个外卖。推开陆焕办公室的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独属于婴幼儿的奶味。说不上好闻但也算不上难闻,只是有些不习惯。梅姨看见两人进门,热情地打着招呼,手里还晃动着奶瓶。“阿焕,你们回来了,这案子结了吗?”陆焕苦笑着摇头,“还没有。”顾郁蹑手蹑脚的走近婴儿车,坐在婴儿车里王凡白的跟面粉团子似的,看见人就咿咿呀呀的说话。“梅姨,您可以教我怎么抱孩子吗?”梅姨笑着把奶瓶递给陆焕,抱起王凡就放在了顾郁的怀中。“对,手要这样拖着他的屁股……”顾郁轻车熟路的抱起了王凡,一手托着王凡的屁股让他仰躺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接过陆焕手中的奶瓶,放在了王凡嘴边。看到奶瓶的那一瞬间,王凡的大眼睛瞬间发亮,手脚并用的抱住了奶瓶,用力的吸吮着。是不是还会发出咂嘴的声音。陆焕看着这幅样子也是有些好笑的笑出了声。“这孩子将来怎么办?”“如果没有亲属的话,那就只能送到福利院等待领养了。”陆焕客观地说。顾郁满眼心疼的看着怀中的王凡。“那地方,唉……”梅姨十分有眼色的出去上了个洗手间,把空间留给了两人。陆焕一早就想问了,从顾郁第一次在新四区现场抱到这个孩子以后,就表现出了不同于年龄和经验的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