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分著吃,总是会吃完的。
下午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出去走走,顺势搭了公车就到隔壁镇的图书馆借了一大叠有我半掌厚的书。
我抱著那叠书有点苦恼,所以又通通还了回去。
回家路上卖菜的叔叔叫住我,问今天怎麽只有一个人?不买菜?
我忍不住笑著回答:「怎麽一个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不是还有那个天天跟你一起来,长得瘦瘦高高,挺帅的一个小夥子吗?」
「喔。」我歪头想了一下,「老板你大概认错了,我从不买菜的。」
告别了卖菜的叔叔後我走到老板娘的店门前,玻璃门还上了大锁。我一边疑惑怎麽不知怎的店就荒废成这样,钻进旁边的小巷捡了石头硬敲破玻璃窗,手探进去开了窗户锁,然後从窗户爬进去。
水电都被停掉了,我顺著记忆钻进了厨房,看到两把菜刀被随便放在砧板上。
老板娘说做为料理人刀就是生命,她相当爱惜她的菜刀,总是把她们都磨得晶亮再擦得更晶亮,要放一定都会用布包起来,放专用的小架子上。
我学著老板娘的动作把刀磨利,然後用布包了起来,连同小架子一起带走。
回去的时候我绕到了花店,说我想买一束百合。
花店的姊姊笑著问怎麽不是男朋友出来买?
我说,我没有男朋友啊。
她回我一句少来,小情侣吵架了在他们面前还装什麽装啊,谁不知道你们那个感情好的──。一边在我的白百合里多加了一枝玫瑰花,说是让我送给男朋友。
花店姊姊说男生不管到几岁脑袋都挺简单的,安慰安慰一下就好。突然细看了一下我的脸,凝重道:「嗯,果然有爱情滋润,你比我上次看到感觉年轻了很多。」
我抱著那束花,情不自禁就咬下一片玫瑰花瓣,吞了下去。
确实是年轻了很多,不过不是爱情滋润的,或者其实这麽说也没错。
往回家的路上我弯来绕去,我把白色的百合留给几个要好的朋友,楼下的姊姊、隔壁的邻居。
学长住得太远,我过不去。只好把百合往大海的方向扔了,希望学长手脚够快,不要花都烂光了才收到。
我把红色的玫瑰插在小沙发的正中央。
我对著那朵玫瑰说,玫瑰啊玫瑰,昨天我做了一场梦。
梦里我有个温柔体贴帅气但有时候会失控的男朋友。
就像你有你的小王子,我也可以有我的蜘蛛。
他会失控没有关系,我很强壮,可以自己捡尸骨爬起来。
就是他拿刀割我的时候动作俐落归俐落,但切到脊椎或挖到眼珠的时候还是很痛。
最痛的不是他对我做的这些事情,而是他做这些事情时的眼神。
只有那个时候,我才会真的很想抱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