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嘉煦:“不用了,我带她走,你在家好好休息。”
沈岁和愣怔了下,“好。”
等到曾嘉柔和曾嘉煦离开,沈岁和才坐在沙发上梳理自己的情绪。
他拿出手机翻开江攸宁的手机号,在屏幕前踯躅了会儿才给她发:我出院了。
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他们的上一条信息是他发了条:明天下雨,记得带伞。
时间是昨晚。
江攸宁一直没回。
但今天她隔了五分钟回的,只有简短的两个字:恭喜。
客气疏离之意尽显。
沈岁和收了手机。
他把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整理归纳好,然后去了书房。
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了会儿,直到冷阳慢慢落山,天色渐晚,这座城市的灯在黑夜中亮起,他才舒展了筋骨,一时不察竟睡着了。
但这样睡觉的感受还不错,总归是没有噩梦。
他站起来,把白衬衫的袖边挽起。
原来是真的没有拖延症,但从芜盛搬过来的时候,有几箱书一直没整理,那段时间心情低迷,不太能看进去书,那些书是后来搬进来的,也不算太重要,便一直搁置了。
这一回出院倒像是重新做人,逼着自己强打起精神来面对这个世界,今天进书房也就是记起了还有东西没整理,所以打算来整理的。
但没想到坐在书桌前便犯了懒,等到晚上才有心思做。
他身上有伤口,不能大幅度动作,怕拉扯到。
以前的那几箱书也都被他收到了书架的最上边,这会儿想拿也得踩着东西上去。
库房里有凳子,他慢悠悠地走去拿,拿了之后回到书房,站上去将箱子往外一点点挪。
这些书的分量不轻,他只能缓缓地,用巧劲儿拿。
尤其底下又没有人接着,他只能隔空抱好。
一共三箱,当时没觉得多,也没觉得重。
这时候拿完,他额头上都浸出了一层薄汗。
不过总算是拿了下来,他心道得锻炼了,等身体稍好一些就开始,不然拿几箱书就开始流汗,也太弱了,肯定活不了多少年。
隔了几秒,他又被自己的想法惊到。
但这惊中也带着几分喜。
总算不是一直不想活。
裴旭天说得对,人是该有个目标。
他虽然还没开始实践,但要慢慢改变。
这一场大病让他的思想也变了很多,有很多话如果不说,别人是真的不懂。
有很多事现在不做,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做了。
所以顾虑太多有时反倒是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