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攸宁在他那时的世界里,不过是渺渺众生中不值得被记住的一粒尘灰。
如今看着书,沈岁和脑海中竟也能慢慢浮现出彼时的场景。
尤其是故事中的主人公换成了江攸宁的脸之后,或惊慌失措、或温柔客气,在岁月的滤镜之下都给那一场场遇见陇上了一层朦胧的浪漫。
书看到一半,才掉出来一封信。
信的纸质跟书本不一样,但是被揉到褶皱。
【沈先生,
很久没有写这样的开头了。
……
结婚三年,你不记得所有的纪念日,也不记得我们重要的节日,你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其实做律师的你很心细,不然你发现不了那么多证据。所以我只能将这些都理解为不重要。
……
昨晚你问我,嫁给你辛苦吗?
……
其实我身上不止有乖这一个有点,你可以多发现一下。
……
沈先生,请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江攸宁。
江河湖海的江,生死攸关的攸,平稳安宁的宁,我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
婚姻不应是我的软肋,应该成为我的铠甲。
……
爱了你十年的江攸宁】
一封信读完,沈岁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上边的字刺得他眼睛疼,也刺得他心疼。
他甚至一边读一边低声回答:“我记得的。”
“你很重要。”
“江攸宁,我知道你辛苦。”
“你温柔、坚韧、乖巧,笑起来很漂亮。你优点很多很多。”
“我想跟你重新认识。”
那段婚姻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在江攸宁身边会很有安全感。
只要下班回家看到灯亮着,他心里永远熨烫。
江攸宁说得那些节日他都记得。
他记得江攸宁的生日在1224,他记得他们遇见那天是517,他记得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是728,他记得江攸宁的经期在每个月的12日左右。
在所有特殊的日子里,他都会带江攸宁去外边吃饭,临近江攸宁经期时他也会注意不让她吃凉的,也不会让她下厨,向来都是从外边带回来。
他那些好听的话不会说,礼物也不会挑,甚至有时律所工作忙了,他就会在当天忘记。
江攸宁也从来不说什么,他便以为这些都没关系。
因为在他的家里,这些日子不过根本没什么要紧。
他连生日都不过。
甚至不想记得。
所以自然而然就觉得别人也不需要。
他知道江攸宁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