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得没错,你们果然还活着。。。。。。竟也到了南荒。”
举目向东望去,紫龙女眸眼冰冷,眉宇间缭绕着丝丝寒意:“难道他们也是来找那宝贝的?哼,司马槿智谋有余,道法逊色,要小心的只有安伯尘。浪客,趁那两贼人还不知道我们也在南荒,这就去将他们宰了!”
说着,紫龙女转视向霍穿云。
霍穿云的变脸速度不可谓不快,紫龙女刚转过头来,他已是一脸的怒不可遏。
“安伯尘。。。。。。”一字一顿的说着,霍穿云和紫龙女并肩而立,咬牙切齿的望向东方。
见到霍穿云这副反应,紫龙女微微吃惊:“浪客,莫非你也和那安伯尘交过手,还吃过亏?”
“怎么可能。”霍穿云收敛形色,摆了摆手,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慢着,不可轻举妄动。陛下派咱俩出使南荒是为了那样宝贝,切不能因为私仇而耽误了大事。”
“浪客,你何时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
皱眉看向霍穿云,紫龙女微微奇怪道:“安伯尘劫走琅妃,陛下曾大发雷霆,连杀十几个宫人,若他知道我们在南荒发现安伯尘而置之不理,你说陛下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霍穿云面露犹豫。
“我们这就出发,若运气好应当能在傍晚前找到他们。”
不给霍穿云拒绝的机会,紫龙女当机立断道。
她张开粉唇,吐出一颗玉符,那符迎风而涨,少时变成一张三丈宽长的白玉飞帕,盘旋于楼宫外,看得楼里楼外的荒人大呼小叫。
无奈的叹了口气,霍穿云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抱着酒壶跃上飞帕。
。。。。。。我说好兄弟,你就继续装死好了呗,没事来南荒瞎参合什么。。。。。。也罢,好久没见到你,正好借机和弟妹问个好。。。。。。到时候还望能手下留情罢。。。。。。
盘腿喝着闷酒,霍穿云不时看一眼迎风而立的紫龙女。
天色尚早,天云间弥散着灰蒙蒙的雾霭,晨曦偶尔坠下一两道,却无法让南荒的山山水水焕发光彩。无论天色多么阴沉无光,站在飞帕前端的少女都是那样的清丽,日月难夺其光,云霾难掩其华。
这样一个倔强而清冷的姑娘还真是世间少见呵。
苦笑着,霍穿云摇了摇头。
他问紫龙女为何效忠匡帝,紫龙女说日后便知,其实无需等到日后霍穿云便已知道。他出身泰山一脉,泰山居士何许人也,乃是当年神师中看命看得最准的两人之一。
入林而升,往南则丧,遇叛再起,星坠必败。
泰山居士曾给霍国公留下四句批诗,句句应验。
作为霍国公的嫡孙,更是泰山居士的爱徒,霍穿云理应也得到泰山居士的批诗。
但当霍穿云找泰山居士讨要时,泰山居士却拒绝不允,任凭霍穿云软缠硬磨也不肯给,到后来实在无法,却也写出了两首批诗,并非关于霍穿云,而是两个和霍穿云的命运有交集的人,且还都是女子。
其中一个便是紫龙女。
写完后,泰山居士看向傻了眼的霍穿云,冷笑道,现在你可晓得,知道命运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非但痛苦,且还无情。
有的时候霍穿云多么希望自己没有向师父求来批诗,不知道那两个和自己命运相纠缠的女子,这样一来,他便不需要借酒消愁了。
老人们往往会善意的和年轻人说,你能通过努力来弥补所犯下的错误,可事实上,年轻时候犯下的某些错误,即便花上一辈子时间也无法弥补。既然无法弥补,那就只能将错就错了。
“小龙女,一会儿打杀起来,你且莫动手。让小爷去会会那个安伯尘,你就为小爷压阵好了。”
丢下酒壶,霍穿云大咧咧的说道。
“不要。”紫龙女毫不妥协。
“这样吧。如果你答应我,等我们擒杀安伯尘后,我便把我为何投靠匡帝的原因告诉你。。。。。。除非,你不想知道我的秘密。”
。。。。。。
“糟糕了,我忘了一件事!”
迷迷糊糊打着盹的司马槿忽地睁开眼睛,从安伯尘腿上爬了起来。
她两宿没睡自然困乏,遂倚着安伯尘小憩了一会,刚入梦便梦到那位咋咋呼呼的“大匡胖将军”,然后就惊醒了。
撩起散乱的头发,司马槿看向安伯尘,就见安伯尘正呆呆的望向前方,面庞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