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莲住的是两层楼,楼上是崔玉莲的卧室、书房和练剑的地方,平常人,不准登上一步。楼下是一座敞厅,和一间准备待客的客房。
崔玉莲让展翼落座之后,笑一笑,道:“我和二娘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展翼道:“听到了。”
崔玉莲道:“他们要我杀你,我爹已经放过来话,杀了你,就算我报完了父女之情,从此可以不再为崔家坞中任何事情效命出力了。”展翼道:“那是很重的大赏了。”
崔玉莲微微一笑,道:“这只是我爹和二娘的意思。”
崔玉莲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希望你帮我查出我娘死亡的原因,此事重大,必需有很具体的证据,我已经答应护送雷寨主、金堡主安全离开,你也该兑现了你的诺言。”
展翼道:“申三娘现在何处?”
崔玉莲道:“崔家坞中,申三娘确有过人之能,竟然被她混了进来,不止是她,还有申保元,和我一位劳三叔,但他们却没有瞒过我。”
展翼道:“崔家坞另有一套对付奸细的办法,所以,他们对防止别人混入一事,并不太严。”
崔玉莲道:“展兄,我相信你的才华,再加上申三娘,劳三叔,保元兄弟,你们一定会查出内情,找到证据,交给我,咱们就算完成了这笔交易。”
展翼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何必一定要查呢,查出来,又能如何?难道你去找你爹算帐?”
崔玉莲黯然一叹,道:“我隐隐间还记得娘的音容笑貌,她是个很美的人,如没有特殊原因,他不会加害我娘,那时间,我太小,实在没有办法分辨内情,不过,我娘之死,和大伯有关,大概是不会错了。”
展翼道:“姑娘没有问过你爹么?”
崔玉莲道:“没有,事实上,也不用问,金二姑、宝婆婆,已经传达了我爹的说法。”
展翼道:“他们说些什么?”
崔玉莲沉吟了一阵,道:“事关我娘名节,要我如何说出口呢?”
展翼道:“姑娘,纵有碍口之处,也得说个明白,在下才好着手。”
崔玉莲道:“好吧!”
黯然叹息一声,接道:“金二姑,宝婆婆说的是我娘不守妇道,和申大伯有了私情,串通谋害我爹,被拆穿阴谋,羞忿而死,申大伯自绝心脉,我娘却是上吊而死。”
展翼道:“姑娘,见过申三娘,她又如何说呢?”
崔玉莲道:“申大娘说,我爹在酒中下了一种奇烈的春药,灌醉了申大伯,还有劳三叔,却把申大伯送到我娘那里,申大伯功力深厚,如真被春药迷了本性,后果不问可知了。”
展翼道:“姑娘相信那一个的说法?”
崔玉莲道:“我如是相信我爹说法,那也不再查了,不过,此事,我希望能找出证据,摆在我爹面前。”
展翼道:“事过十余年,找出证据,只怕不是容易的事,有证据,也可能只有人证了。”
崔玉莲道:“你尽力而为吧!我想只要有一种证据,能使他无法辩驳,也就行了。”
展翼道:“在下还想请教最后一事。”
崔玉莲道:“不用急,你现在也还不便离开此地,咱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慢慢谈。”
展翼道:“申三娘嫁给了姓申的,但本身也姓申么?”
崔玉莲道:“那倒不是,她本姓什么,我是不太清楚了,三娘是她的闺讳,过去,我们都叫她大娘。”
展翼道:“她以夫姓替代本姓,可见他们伉俪情深,目下他们潜入崔家坞的用心何在,姑娘是否清楚呢?”
崔玉莲道:“不太清楚,不过酌量情势,他们是来此查访一下昔年的情事。”
展翼放低了声音,道:“他们现在何处,除了你崔姑娘发觉他们之外,古如兰是否也发觉了?”
崔玉莲道:“这个,我看还没有,不过,古二娘,已经动疑,你的行动,倒要小心一些了。”
展翼道:“你是说古如兰会监视我?”
崔玉莲道:“她不知道我那辆篷车之中,还有藏人的机关,但她决非无因而发,所以,你的举止要小心一些,别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