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喉咙干涩冒火。
看来衬衣也很好,不比那件黑色束腰裙差。
“找我?”
南织转身,男人站在门边。
她下意识往下拽拽衬衣,低声道:“我跟你说一声,我回我房间去了。”
言湛打量她,“就这么回去?”
“……”
这么怎么了?不就那啥了点儿么。
言湛走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每走一步,南织的心跳就重重地跳一下。
“头发还没干,哪儿也不许去。”
他拉着她又回了浴室。
暖风打开。
对淋完雨的人来说,简直是最舒服的按摩。
南织坐在镜前,身后,男人动作轻柔地为她吹头发。
她透过镜子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心底漾起层层柔软。
“我爸妈离婚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
吹风机声音不大,但还是影响听力。
言湛关掉吹风机,问:“什么?”
“你继续吹。”她摇头说。
他望向镜子。
女孩面容素净,白皙的肌肤因为浴室温热的水汽渗透出丝丝粉红,嘴角带着淡笑。
吹风机再次响起。
“我不是那种认死理的人。”南织低头搅着手指。
“要是父母之间没有感情,勉强在一起也是痛苦,孩子更痛苦。我有不少美国同学,父母离婚后,不能说还是朋友,但最起码他们对待过去的那份感情都是尊重和坦诚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父母要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如果不爱了,那就不爱了。
没人强迫他们举案齐眉,更没人要求他们的爱情至死不渝,可偏偏,他们给她展示了爱情中最不堪的那一面。
“我整理我妈的遗物时,发现了她的日记。她为了和抑郁症抗衡,在日记里宣泄情绪。她说她最对不起的人是我,可所有人也都对不起她。她恨那个人对她全是指责否定,对那个女人却是温柔耐心。”
“我妈,从头至尾都在纠结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南书卉性子要强。
那时候,唐禹的事业处于关键期,却错误频发。
她辞了自己的工作,一边在家带孩子,一边帮着唐禹料理公司。
南书卉能力超群,做起生意来也是有板有眼,前后帮唐禹拿下好几个大单,那些人全都羡慕唐禹有个这么能干的贤内助。
到了后来,公司再遇瓶颈。
部门经理几次和唐禹沟通无效,直接去找了南书卉。
南书卉东奔西走,托关系、找货源、谈客户,最后又一次力挽狂澜,帮公司再创新成绩。
公司里的人叫南书卉一声“南总”,对她恭敬有加。
唐禹看到了这点,对南书卉越发不满,几次三番故意找茬儿挑错,指责南书卉。
南书卉始终隐忍,直到最后亲眼看到唐禹和薛晓璐躺在她出钱买的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