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妤心中无端一跳,尽管觉得荒谬,但她并非无知,如果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了。”
留下这句话,岑子妤匆匆离开,她要去找宋景文,现在,她只有跟他商量。
芸香追出来:“岑小姐,我送你。”
岑子妤看着她,说:“不用了,你若真帮了我,来日,我也会谢谢你。”
芸香如释重负。
岑子妤在计程车上给宋景文打电话,他很快接起。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吧。”
宋景文似乎愣了一下,语气温和的说:“抱歉,我正在忙,最多一个小时,我忙完了去你住的地方好不好?”
岑子妤忙说:“不要,还是我去找你。”今晚的天气也不好,万一到时候他走不了,岂不是又要留宿,尽管他看上去安全,岑子妤还是有自己的矜持。
“小五,我在郊区的公寓。”
她一愣,要是郊区的话,做计程车过去也要一个多小时,收音机里正好在播天气预报,暴雪还没有过去,岑子妤想了想,妥协的说:“那还是你过来吧。”
宋景文轻轻一笑,说:“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到了。”
岑子妤忍不住说:“不着急,你慢点开车。”
那边传来轻笑,岑子妤脸上一燥,赶紧挂了电话。
黎小姐送走客商,等她回去,服务员已经在打扫房间,她奇怪的问:“跟我一起的那位小姐呢?”
服务员说:“我们没看到人。”
黎小姐忙打电话,但没有人接,服务员把房间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人,她真着急了,只好给岑子千打电话。
岑子千淡淡说了句:“人在我车上。”
黎小姐一惊,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心里却有些后怕,早知道那女孩真是岑先生的人,她也就不让那些男人猛灌她酒了。
初夏喝断了片,毫无知觉的睡在后座上,岑子千将自己的西装盖在她身上,一路上她安静极了,有时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岑子千有些心慌,他停下车检查,却发现她睡得很稳,呼吸也浅,整个车厢里都是浓郁的酒味,就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拨开她脸上的头发,岑子千突然有些恍惚,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当年的乔夕楚。
“岑先生,我可以喝酒……”
“岑先生,合同签了……”
“岑先生,事情都做好了……
岑子千头疼欲裂,他也在石悦轩陪客户吃饭,喝了白酒又喝红酒,刚进厕所想吐,这个女人就冲进来,哇哇吐了一地,要不是见过她的照片,他一定会打120,她嘴里一直囔嘟着合同签了,合同签了,他脑子一时短路,就把她带上自己的车。
会为公事玩命喝酒的女人,原来不只乔夕楚一个,岑子千将车停在路边,打电话给他常去的酒店叫人来接,其实他的酒量远不只这般,但乔夕楚这个名字一直在心里盘旋不去,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第一次感到心痛。
岑子妤在便利超市门口就下了车,她买了新鲜的水果,鬼使神差的买了新牙刷和毛巾,踩着厚厚的积雪回家,七层楼,她爬得快要断气,并非是她缺乏运动,而是冬天的衣物实在是太厚重了,动起来都不方便。
回到家她就舒服的叹了口气,迫不及待的脱了衣服,有暖气就是好,管它外面冷成什么样子,屋子里面永远都是二十五度,温暖如春,等缓过劲来,岑子妤提着袋子去厨房洗草莓,在这种季节看到新鲜的大草莓,实在没法不令人心动,她尝了一颗,很甜,就是清洗起来太麻烦了,想想还是先去洗澡,等她收拾干净自己,手机响了,是宋景文,岑子妤心头一喜,对方只说:“开门。”
岑子妤将门打开,男人呵着白气进来。
“很冷吧。”岑子妤捂住他的双手。
宋景文微微一怔,说:“有点。”
岑子妤说:“有热水袋,我给你去拿。”
“不用了……”宋景文没制止住,她从房间拿了热水袋递给他。
宋景文问:“怎么还用这个?”
岑子妤笑着说:“我睡觉脚会冷,一到冬天就用这个暖被子。”
宋景文将她按在沙发上坐下:“别动。”
岑子妤奇怪的看着他走进厨房,不一会,他探出头来:“想吃草莓吗?”
岑子妤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他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木盆出来,笑着说:“我找了一下,你家还真有这种盆。”他在她面前蹲下,将她的脚放进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