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惯性,没听清封承允所言的卓海朗声道:“皇上摆驾未央宫——”
“啪——”
“哎哟~”
卓海捂着被封承允拍打了一下的脑袋,神色有些委屈巴巴的小声说道:“皇上,奴才是不是又犯了什么蠢了?您要罚奴才,您说一声儿,奴才自个儿来就是,可别让奴才的石头脑袋伤着了皇上您的手。”
封承允听着卓海这讨巧卖乖的话也着实有些被他逗笑了。
倒是没再责问他什么,而是又开口说道:“朕是要去钟粹宫。”
卓海闻言忙朗声改口道:“皇上摆驾钟粹宫——”
话音落下,待轿夫调转了方向,眼角余光里瞅着封承允还算可以的脸色,心底暗暗的松了口气。
。。。。。。
卓海这明显放松的神色让龙辇上的封承允看了个正着。
他突然有些好奇,卓海这是想什么呢都想出了神儿,连他的吩咐都能听错。
看着前方长长的宫道,想着到钟粹宫还得要一会儿,封承允便看向卓海开口道:“卓海啊。。。”
“嗳嗳。。。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你方才在想什么呢?”
卓海能说他在想皇上您后宫那些可怜的女人吗?
那必须是不能的!
除非他活腻了。。。
脑子快速的转了个弯儿,卓海就开口道:“奴才只是在想晚些去敬事房传旨,怕是王德顺得拉着奴才诉苦了。”
“诉苦?”
“是啊,皇上您想啊,您取消了翻牌子,他可不就没事儿可干了么。”
封承允闻言倒是也没再说什么,一时之间宫道上只余轿夫和宫人们零星的脚步声。
。。。。。。
钟粹宫里,贵妃自打从未央宫回来后,就屏退了殿内的下人,独自一个人坐在窗前的榻边,托着腮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雪雁端着一杯新沏好的茶走进殿内,望着失神的自家主子,将茶杯放到她身边的茶几上而后小声开口道:“娘娘,您午膳没用,小厨房里膳食一直温着,可要用些?”
贵妃摆摆手,“本宫吃不下,雪雁,给本宫拿壶酒来吧。”
“娘娘。。。。。。”
“去吧。。。本宫想喝。”
雪雁原本还想开口劝说两句,但贵妃好似知道她会说什么一样,在她开口前抢先开口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见状,雪雁虽不知道今儿个未央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总归应该是什么不好的事儿。
也没再说话,雪雁福了一礼后就缓缓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就再次端着一壶酒和酒杯步入了殿内。
。。。。。。
贵妃从雪雁捧着的托盘上拿过酒壶和酒杯,倒了一杯一口闷下后就开口道:“你也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在雪雁应声退下去的间隙,贵妃再次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滑入咽喉,仿佛一团炽热的火焰在口腔中燃烧,那刺激又略带些不适的感觉让她不禁紧蹙起眉头。
可随着一杯接一杯的酒液滑入喉间,舌尖味蕾上的辛辣之意减缓,反而周身开始渐渐升腾起一股暖意,稍稍缓解了此刻她内心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