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西山别墅,十七就迎来了吴管家好一顿的伺候。四天没回家,吴管家免不了担心一把,没办法,老人了,现在唯一惦记的就是十七这封人家的最后一点血脉了。现在对十七而言,也只有在和吴管家一起的时候才会有那么一点点家的感觉。虽然在外人看来,十七和吴管家和这个社会中的人没有一点差异,但他们心里清楚,他们在这个社会中始终是那么格格不入。这是一种感觉,就像一个孤儿,就算生活过得再好,看上去和正常家庭没什么区别,可在心里,他依旧孤单,依旧渴望一份家庭的温暖,祈盼享受到父母的关爱。哪怕是长大成人以后,在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有着一份不为人知的伤怀或者伤疤。
十七在如今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一个孤儿,封人一族的冥灭,就是他内心深处不可触及的伤疤。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了,好好享受了一顿吴管家亲手做的晚饭后,十七心满意足的去了一趟祭室。从考古研究院事件以后,十七就习惯了一种规律:锻炼、陪“家人”以及去地下室和异形们独处。因为去了教育国防中心四天,所以这些规律也被暂停了四天。
对于陪伴“家人”,好在十七没在四天,吴管家都一直给封人一族的灵位上香,调换祭品,这同样也是吴管家的工作。
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十七一个人跪在挂着画像、摆着灵位的房间里。灵位两边的烛火在不停地跳动,十七的影子也在不停地闪动,可是他本人却一动不动,就这样跪着,有时会喃喃低语着什么,就这样一跪就是一两个小时。
傍晚时分,十七走出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宽大的卧室,然后一头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片刻后,他睡着了,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温暖的笑意。。。
一片浓密的山林中,一个颇有威势的老者正在拿着一柄长剑,站在一旁,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一个十一二岁眉清目秀的男孩正在舞着长剑,那剑风凌烈的招式,让老者不由得暗暗点头,眼神中更是满怀欣慰。
这时林间出现三个身穿兽皮盔甲,带着毡帽的士兵,看见了老者和男孩,就抽出腰间的弯刀向这边走来。
他们的出现让男孩停下了手中舞动的利剑,看向了皱着眉头的老者。
老者面色阴沉,一脸的不快和厌恶:“杀了他们!”
“可是,他们是辽国的士兵,这样我们会不会有麻烦。。。”男孩犹豫的说道。
“畏首畏尾岂是封人家应有的?记住,我们封人家虽然身在辽国境内,但我们是宋人!十七,如果你还承认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宋人,还是封人家的人,那就杀了他们!”老者厉声说教他。
男孩一改之前的犹豫,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封人十七是宋人!”说完男孩一转身,利剑垂地,飞快的掠起步伐迎向了三个辽人士兵,然后厮杀开始。
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就算功夫再好,也是个孩子,和三个精壮的辽人士兵拼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男孩毫无畏惧,拼着宁可挨上一刀的危险也要杀掉一人。那种严肃却又有些狠辣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应有的。
拼杀依旧在继续,男孩的身上已经被划开了四五道伤口,潺潺而流的鲜血在浅青色的劲衫上是那么的显眼。一旁的老者目不转睛的看着,神情有些紧张也有些担心、甚至是心疼,那双手更是紧紧的握住长剑,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前去。
“我封人十七是宋人!”终于,男孩在伤痕累累之下把长剑刺进了最后一个辽兵的胸口。想要把长剑拔出,可是面色苍白的男孩已经快要脱力了,身体摇摇欲坠,但是手却依旧没有放开剑柄。男孩紧咬牙关,用尽力气将利剑拔了出来,鲜血拔出辽兵身体的瞬间,一股鲜血喷出,飞溅到了男孩的脸上,然后男孩和辽兵的身体一起向下倒去。
就住在男孩即将倒地的那一刻,一双孔武有力、又有些年迈的臂膀将男孩抱住了。
看着老者泪雾蒙蒙、满含疼爱的眼神,男孩因失血而干裂的嘴唇轻启:“爷爷,我是宋人,我是封人家的。。。”还没说完就晕死了过去。
老者紧紧的抱着男孩的身体,泪水溢出了眼眶,连连应道:“你是,你是。。。”
“我是宋人,我是封人家的人!”在满是白色的大床上,十七猛的睁开了双眼,起身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朦胧夜色,眼中精光流转。
咚咚。。
卧室的门被打开,吴管家走了进来,见到漆黑的房间里,十七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少爷,京华大学的陈校长打电话来,说是在等您参加新生晚会。”
“恩,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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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一号、周五)京华大学的新生晚会是为了让军训年过后的新生们放松一下,也是为了让他们了解一下校园的文化,顺带的各大院长主任们也趁机表现一下,说的好听点是发表讲话鼓励、激励新生们在大学里更好的学习生活,不好听的就是来露脸、来开会来了,让新生们知道他们的存在以及他们在学校的权利。
而他们的讲话以及晚会的性质对于大二以上的学生们来说已经是老生常谈了。进入大学之后,还有几个像高三时期那么拼命的?所以老师们在台上说,老生们就在台下该干什么干什么,恐怕也只有那些个新生们才会那么认真的听这些老顽固们说道讲经吧。不过这也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如此认真的听老师们开会了。经过个大院长主任如此一番“教诲”之后,新生们都不由的感叹大学就是不一样,老师教授们的口才比高中初中时候的校长好多了,简直就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而且是一个接着一个,恐怕这晚会有一半时间就是这些人的演讲时间吧。可那些老生们听到后都想说一句:“三四年了,说的还都一样,甚至连语气停顿都没变,实在太没新意了。”不过和往年不一样的就是,但凡是京华大学的教授、主任、院长在今晚都争相上台发表讲话,这就让学生们好奇了。
台上说着场面话,台下守着煎熬,同样在台后,陈大校长也没闲着。他是第一个发表讲话的,说了几句后就下来了,然后就在台后来来回回的走,一副很急躁的样子。
“这个臭小子,这晚会都开始了,怎么还不来,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校长,气死我了。。。”
京华大学每年的迎新晚会都会有些记者前来采访,算是一种宣传手段,而今年晚会过来的记者比以往要多得多,皆因陈校长为了让京华大学的知名度再上一个台阶,特意让人把“天之娇子”封人十七在京华大学任教的消息放了出去,所以才有如此多的记者蜂拥而至,如此一来,明天的报纸头条非京华大学莫属了。也难怪那些平常都在潜水的教授们也难得一见的上台发表讲话了。
今天能来这么多的记者,全都是冲着封人十七这个名字来的,陈校长更是夸下了海口,可如今这晚会都已经开始表演节目了,都要到中场了,封人十七还没来,这就让陈大校长把持不住阵脚了。这样的话,明天京华大学依旧是头条,不过标题肯定是:京华大学戏耍华夏各大媒体的负面报道了。如此的话,那他就是京华大学历史上的罪人了,如何能让他不着急呢。
“小吴,小吴。。去门口看看封人十七到了没,这小子,都火烧眉毛了还不来。。。”陈德元急的脑门子上都出汗了,不停地用着袖子擦拭。
“怎么?你家着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