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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ldo;嗯？&rdo;顾又晴没想到自己会遇到熟人，抬头才发现是王念慈，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回来了这里，心上一疼，便皱起了眉头。

&ldo;顾小姐不舒服呀？脸色这么差。&rdo;王念慈勾起了唇角，语气轻佻，她可不是什么真的在关心顾又晴，只不过是在嘲讽罢了。但转念想到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的简凝，心里又是不舒服极了。

&ldo;没。&rdo;顾又晴摇了摇头，转身打算走了，这个时候，她只想静一静。

&ldo;别想这么多呀，顾小姐，工作的事情可以放一放，说不定你会有个大假期可以休息呢，有多少人想要都要不来啊。&rdo;王念慈幸灾乐祸地说道。

&ldo;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rdo;顾又晴的眼神飘开了，看到简凝家门口的树叶都掉光了，看起来光秃秃的怪难看的，完全没听到王念慈语气里的恶劣。她只是在思考，对，她觉得自己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顾又晴越过王念慈的身体，拿了门口放着的扫把，把落叶扫到了一边，嘴上还念念有词，说些什么王念慈听不清。扫完，便继续往前走去，并没有要和王念慈搭话的任何意愿。

顾又晴的反常看在王念慈的眼里，本想借机损上一番好让顾又晴也尝一尝被人冷嘲热讽痛苦滋味，却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没了兴致。这样没有一丝活力生气的顾又晴，和曾经那个魅力四射的顾又晴竟然是同一个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手退赛了，王念慈竟连呈口舌之快的欲望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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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刚才……我碰见她了。&rdo;

&ldo;谁？！&rdo;简凝手上的文件落了下来，&ldo;啪&rdo;的一声掉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简凝隐隐地知道王念慈口中的她是谁，心里的那一丝牵动，让她打了一个激灵。&ldo;她……怎么样？&rdo;

王念慈苦涩地笑笑。果然还是知道自己说的谁呢！面对顾又晴，简凝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往往都不像自己记忆中相处中的样子了。

王念慈也不晓得自己为何神经地大发善心，去告诉简凝，顾又晴的事情，她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是吗？！但终于，王念慈还是说了，或许只是不忍心看着简凝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却靠药物寻求解脱；或许只是自己也累了，想要给简凝也是给自己一个了断。

&ldo;她，不是很好。&rdo;王念慈一五一十地说道：&ldo;最起码看起来不是很好。&rdo;

&ldo;为什么？&rdo;简凝下意识地问出口。

顾又晴这样的女人不是应该够洒脱的吗？没有了自己，她大可恢复到以前那个醉生梦死，声色犬马的生活中去呀。为什么会不好？但简凝心里的最深处却似乎又不需要王念慈的回答，因为她知道顾又晴为什么不好，而这个原因恰恰和自己有关。

&ldo;和你不好的原因一样。&rdo;王念慈说着只有简凝听得懂的话，或许此刻她面对的不是爱了很久的女人，而只是芸芸病患中的一个。作为医生，她只想要带简凝走出来，治愈她。

王念慈清晰地看到简凝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慢慢握紧了拳头。

&ldo;我和你说过，靠药物是没用的。最多只能控制你的情绪，想要根治必须你自己走出来。&rdo;王念慈看着攥着拳头，几乎要把自己弄出血的简凝心疼地说道。她不想看到简凝如此痛苦，更不想看到这种痛苦在她的身上如以前那些病患一样延续上几年，那几乎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ldo;我知道。&rdo;简凝皱着眉摇了摇头，清丽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光芒。

&ldo;其实你根本不想走出来，我说的对吧？&rdo;王念慈叹了一口气，像是认命一样说道：&ldo;如果你想，又怎么会走不出来。&rdo;

这一点其实王念慈早就知道了。作为心理医生这么多年，她又怎么不知道，好多的病人其实根本就不想从这段关系或者这段回忆里走出来，才会将痛苦变成习惯，然后如影随形。如果简凝愿意的话，就凭她对自己的狠劲，又怎么会陷得这么深，做出这么多不像她该做的事情来。

……

&ldo;念慈，别说了。&rdo;简凝别开脸不去看一针见血地指出自己内心的王念慈，此刻，她真是讨厌极了王念慈的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