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清心里头惦记着桦桦交待的事儿,第二日一大早就出门去找徐永阳商量,让他帮忙在京城周边多找些地儿,多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捡个漏什么的。
徐永阳如今租住在京城里的一处小院子,北城这边几乎算是贫民窟,他这个院子的主人也住在里头,专门拎出一间屋子出租贴补家用。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在意,看价钱公道就租了下来。
白天都是去武馆里头跟着教头习武,短短几月下来,精气神都变得跟之前大不相同。
之前在家的时候,因为他爹带着股文人自命不凡的清高,看不上这种三教九流的功夫,认为是不务正业。
他抗争不了,无奈之下只能埋头在地里苦干,心中还是憋闷的。
如今能做着他喜欢的事儿,心里头能不高兴嘛!
这心里的憋闷气散去,精气神自然就在面上体现出来了。
这个武馆是白晏清帮忙找的,束修还是殷桦从嫁妆银里出的。
在殷桦眼里,徐永阳要真学出什么来,她日后也能跟着受益,总不能什么也不支出,最后就想摘桃子吧?
这也算是一种营生。
(‘营生’或‘生意’是古代对投资的雅称。)
因此徐永阳也是感恩戴德,发了誓要学有所成,日后好给表妹做事。
至于撑腰不撑腰的,不是他想就可以的,不说表妹没出嫁前的身份,就是出嫁后的身份也是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够不着的。
这身份不对等,他们自己知道是给人撑腰,旁人只道是笑话。
白晏清一早过来武馆,他也没打扰,就这么看着打着赤膊,穿着牛头裤的徐永阳打拳。
等到徐永阳打完一整套拳的时候才迎上去。
“三爷。”徐永阳抱拳行礼。
“徐兄客气。”白晏清回了一礼,私底下是能称呼表哥,明面上却不行。
“可是三少夫人有事儿交待?”
他老早就摩拳擦掌的想给殷桦办事,奈何一直没等到机会,也就刚开春的那会儿去殷桦的那处陪嫁庄子上查视一番,顺便敲打敲打那些佃农,别以为换了主子就可以偷奸耍滑。
那些佃农卖身契如今都在殷桦手中拿捏着,就算有那个心思,一看到人高马大的徐永阳也就歇了这份心,老老实实干起活来。
谁让徐永阳有空了就会跑到庄子上盯梢,想偷懒都不行。
好在能被吴慧雪选中打理田地的人,本质上还是老实本分的人,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白晏清见他这模样觉得有些好笑,笑骂了一句,才将来意娓娓道来:“桦桦她想着用她的嫁妆银再买些田地,好歹也是份产业能有些收入,总比坐吃山空的强。”
徐永阳也知道这个事儿,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京城的地儿真的可以算得上有价无市,就是有钱都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