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清在外办完事归府,敏锐的发觉府中的氛围有一丝不对劲,下人们行走间大多大气不敢出一声,步履匆匆。
难不成府中又出了什么事儿?
他快步回到杳尘院,来到书房后见他的桦桦正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着,踱步过去,问:“府中可是发生什么事?”
殷桦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才回答:“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二哥院里的那位姨娘的事被母亲发现了,母亲发了一通火,还打量着旁人不知。”
虽然栖鸾院的事情没有外传,但从院中的下人神态举止可窥探一二,一猜一个准。
“哦。”白晏清应了一声,实话说他也没想到到现在才被发现,于是不再纠结这事儿,换了话题,“康王殿下的储君之位应当是妥了。”
殷桦这才抬头看过去,打算盘的手也跟着停下,“当真?”
“我一直替王爷办事,偶也有请王爷其他幕僚吃饭,虽然没有明言,但从他们的气色与近日来都是满面红光,便有了此猜测。”
“若康王成了太子,那你岂不是可以谋个东宫的职位?”殷桦眼珠子一转,盘算着康王成为储君,他们能跟着获利多少?
“若是谋职位,肯定要送礼,但我们能送什么?”
说实话他们手中真没有什么好东西,至于殷桦的绣品,可一可二不可三。
“不急,康王真做了太子,东宫那些职位也轮不到你夫君我。”康王手下能人异士何其多,他只占据小小的一部分,“如今我的目标还是明年高中进士,届时先谋个官职做着,若是能外放则最好。”
天下人为官都想往京中奔,他占了身份的便宜,官职大约能从六品起步,但葛如蓉不会容忍他进阶,肯定会使绊子,而若是谋了外放的官职,哪怕是一县县令,至少也能真正为百姓做事。
日后康王为帝,念在他曾经的功劳也会照顾几分。
“你心中有数便可。”殷桦点点头,不再多言。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白晏清便坐到另一旁的书桌旁开始看书写文章,一日不敢懈怠。
七月二十
定远侯府来了一波意外的客人,众人聚在堂中。
一名四十五左右的妇人,以及几位公子小姐。尽管有简单收拾过,依旧能看出风尘仆仆狼狈之态。
葛如蓉看了眼老神在在坐在上面的胡老夫人,才开口为他们介绍,“这是东临老家的那些族亲,可唤她五伯母,这次进京也是为了八月科举。”
“五伯母。”殷桦和李嫣起身行了一礼。
被唤五伯母的人也就是谢雨棠,对着二人和善一笑,“初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这两个镯子还望两位侄媳妇莫要嫌弃。”说着从手腕上褪下两个成色上佳的翡翠镯子塞到二人手中。
“多谢五伯母。”
胡老夫人笑眯眯地看向谢雨棠,问道:“听闻你们二月便出发了,怎么如今才到?”
老家的人上京早就来了书信,东临到京城两个月路程,就算他们带的行李多了些,往多了算,算它三个月,也该五月就到了,如今都七月了,龟爬也不至于如此吧?
谢雨棠面色一红,他们也是头回出远门,尽管马车内布置的柔软,还是辛苦,“劳老夫人挂念,路上遇到些恶劣的天气,又有些水土不服,这才多耽搁了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