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桦听到杜姨娘难产而亡,心有戚戚,自古以来女子总是难些的。她也不能为杜姨娘母子做些什么,只能帮着诵念心经,希望她们来世能投个好人家。
高门大户阴私多,她只求她别着了旁人的道。
深夜同白晏清一起复盘杜姨娘为何难产。
二人都觉得问题出在稳婆的身上,白晏清揽着娇妻白嫩的肩头,“明日我让青竹去查一查这两个稳婆的去向。”
“也好。”殷桦应了一声,“若问题出现在稳婆身上,日后我若生子,这稳婆可要万万小心。”
白晏池肯定也准备了稳婆,但也拦不住会被人重金收买。
稳婆能动的手脚多了去了。
自古财帛最是动人心。
他们能想到的,侯府其他人当然也能想到,除了定远侯。
白晏池反应过来,去找稳婆时,早已经人去楼空,便清楚又是着了道。
双拳紧握,双眼猩红,怒吼着将书桌上的东西统统挥至地上,以此发泄心中怒火。
好!好!好!
好的狠!
葛如蓉!
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一连几个孩子都折在葛如蓉手中,对她的怒火怨气那是与日俱增。
……
“少夫人,殷府来信说殷大少夫人怀了身子。”水灵接了府外口信,立刻汇报给殷桦。
“当真?”殷桦听了脸上多少有些笑意,能听到这个喜报,说明大嫂怀孕至少也三个月坐稳胎了。
备了一份厚礼叫人送去殷府。
她父亲如今是从三品的官职儿,她和晏清商量过了,娘家这条路子不能断,至少面子情得保住,以后出个什么事儿也能搭把手。
这叫未雨绸缪。
时间不紧不慢进入秋收的季节,与此同时也迎来了白晏清及冠的年龄。
原本男子及冠应当大办,但是侯府出了太多事儿,也没什么心思操办,顶多就是各房在他九月初九的这日送了生辰礼过来。
定远侯帮他戴上发冠后勉励几句,也就散了。
可以说是相当辛酸。
好在夫妻俩也没指望能够大操大办,府中不给办,那就杳尘院关起门来自己办。
特意从外头叫了一桌席面,殷桦笑意盈盈地看向白晏清,不停地夹着菜到他碗里,“今日你生辰,你最大。”
白晏清呲着大牙傻乐,“那我可要多吃些。”低头一看眼前的碗都冒尖儿了,当即傻笑着开吃。
见他吃得开心,殷桦也高兴,要不是最近事多,府中大部分人在养伤,他们要是出去庆生,多少不像样子。
她肯定去半月湖那边给白晏清庆生,才不想待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等用了膳之后,殷桦将她亲手绣的物件拿出来,是一套中衣,上面绣着彼此的名字,“晏清,生辰快乐,祝你往后的日子里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借桦桦吉言。”白晏清爱惜地接过礼物,这套中衣他都不知道桦桦什么时候绣的,轻轻拂过上头的清桦二字,心中感动不已。
自打他出生起,就没这么被人珍重过。
桦桦对他的心意,他自是能感受到的,因此更加珍惜。
“今日你我一同入画如何?”殷桦歪着脑袋征询他的意见,她感受到他此刻那丁点儿异样的情绪,并没有刨根问底。